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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奕从宝座上站起，从宝座所在的高台纸上走下来，向谢元许诺道：“只要你点头，这些力量都可以让渡给你，届时天地之间再无人能与你匹敌。”
沈灼听罢立刻回头望向身旁的人，只见谢元垂眸沉默，似乎真的在思索取舍。
他的指间不自觉收紧，低声喃喃呼唤道：“谢元……”
谢元缓缓抬眼，目光掠过漫天魔气，最终落到沈灼的脸上。
他忽而一笑，那笑容干净，与那魔气格格不入。
“小灼在担心什么？”
他反手握住沈灼的手指，“我不会愿意的。”
玄奕望着两人交叠的手，再度问道：“你可想清楚了，这样的机缘是别人想求也求不得的。”
“我想得很清楚。”
谢元扭回头去，直视玄奕，“这些力量再强大，也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我有小灼相伴，现在只要找到师尊，我便再无他求。”
谢元眼神坚定，“至于成为最强……哪有陪着小灼来得自在。”
“可惜了，”
玄奕又朝前走了几步，走进那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气中去，“我倒还想着，若有人愿意继承这魔气，倒也可以放我的灵魂自由了。”
他话锋一转，殿中魔气暴涨：“不过既然如此……”
话未说完，剑光乍现。
裴川不知何时已绕到玄奕身后，长剑直指其后心：“放开凤空樽。”
“嗯？”
剑身泛着凛冽寒光，隐隐发出剑鸣，缠绕在玄奕周身的魔气被剑气逼退三寸，竟短暂地扫出一片情景。
玄奕侧头，望着剑尖，平静无波的瞳孔中第一次出现波澜。
“有意思，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像你这般的年轻人了。”
“我再说一次，”
裴川手腕微沉，剑尖刺破玄奕之处化作魔气立刻飘散开来，“解开凤空樽身上的束缚。”
被压制在地的凤空樽周身一轻，喉间发出解脱的喘息，他艰难抬头，却见玄奕之间不知何时缠绕上一缕黑气，
“小心！”
“倒是小看你了。”
玄奕低声道，魔气在他的操纵之下又凝聚起来，缠上剑身，“可惜到底年轻，还差一点。”
裴川再度挥动手腕，却发现剑锋再难前进分毫。
魔气骤然爆发，将裴川连人带剑震飞出去。
裴川的后背种种撞上石壁，一身脆响在殿中格外清晰，他可出一口鲜血，沿着石壁缓缓滑落。
剑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哐当落地。
魔气如影随形压在他的身上，叫他试图支撑站起的挣扎变成徒劳。
裴川咬紧牙关，吞下痛哼声，仍倔强地抬起头死死盯住玄奕的方向，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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