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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七娘以为他是想要凌辱大脚漂妇,于是非常义气地挺身而出,轻咬红唇道,“郎君……婶子一把年纪,已经伺候不动您了,不如让妾身代劳吧,我会的花样更多,您不必为难她!”
张牧川面色一僵,瞪了她两眼,“想什么呢!
我是有话要问她,什么伺候不伺候的……你们几人居心叵测,想要害我,但我为人宽容,只要你们去祁阳帮我朋友走走过场,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膳七娘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点头应下,娇声夸着张牧川心胸广博。
张牧川懒得搭理她们,只拉走大脚漂妇,让其仔细回忆当日登门拜访的青衣书生面貌。
大脚漂妇看在张牧川手中一贯银钱的份上,自是十分配合,语速飞快地将青衣书生的相貌描述了一遍。
她这边刚讲完,阎玄邃便已经描出了青衣书生的画像,反复审视几眼,忽地转头对张牧川说道,“张兄,我觉得尊嫂说得对,这案子就此打住吧……你可知这画像的是谁?他是已故杜相公的儿子,城阳公主的夫君,襄阳郡公杜荷!”
未知的陷阱,往往比确定的仇敌更加致命。
张牧川心神不宁地回到自己房中躺了一会儿,始终想不明白杜荷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暂且放在一边,相比于杜荷这个已经原形毕露的仇敌,他更想知道那具女尸的真面目,更想知道这女尸容貌被毁的底下有没有藏着什么陷阱。
所以天一亮,他就拉着阎玄邃去了南市,守在临近福善坊最大那家胭脂铺对面的食肆,一边咬着肉合,吃着山楂涝,一边盯着往来的行人。
阎玄邃平日是睡到自然醒的,今晨这么早就被张牧川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困乏得很,直打呵欠,就连手边摆着的糊涂面和条子扣肉都懒得夹上一筷子,他没精打采地看了看对面的胭脂铺,不解道,“张兄,咱们一大早来这儿做什么?”
张牧川从怀里摸出一盒乳香,轻轻放在桌上,并不言语。
阎玄邃扫了眼那盒乳香,说张兄你也太殷勤了,昨晚才和嫂夫人闹了别扭,今天一大早就来胭脂铺买礼物求和,实乃益州耙耳朵典范。
张牧川白了他一眼,“这是乳香,通常用作焚香,也有胭脂铺将其添进香囊,但这乳香还有另外的妙用,可活血生肌,镇痛消肿。
那日我被旦县尉送去东城途中,在南市这边闻到了安祺身上特有的乳香,当时她应该是最后一次自由外出,之后就落到了王文诺等人手中,遭受摧残……你想想看,她为何要在那晚冒着暴露的风险跑来这边?”
阎玄邃现在还不清醒,头脑比桌上的糊涂面还要糊涂,突然被张牧川这么一问,当即呆住了,“你不是说这乳香有活血生肌的效用吗,她自然是来采买乳香的,方便之后疗伤使用。”
张牧川摇了摇头,“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但查过胭脂铺账册之后,发现安祺采买的乳香已经足够……而且这家胭脂铺有个规矩,每日酉时就不再售卖货物,只展示第二天的新款样品。
安祺所用脂粉全都是些便宜货,并无这家限量出售的珍品,那么她晚上来这家胭脂铺是做什么呢?”
阎玄邃眼神清澈地看着他,一脸木然。
张牧川咳了两声,“《香品》有云,南海波斯国……松树脂,有紫赤如樱桃者,名乳香,盖薰陆之类也。
另外,晋朝的嵇含在《南方草木状》也有记载,熏陆香,出大秦,在海边。
之前我不知道安祺与娑陀的关系,昨晚看了崔抗送来的八卦,方才醒悟。
这娑陀的父亲是突厥可萨部与拂菻人的混种,母亲是波斯商人与昆仑奴的混种,波斯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而这拂菻,便是过去的大秦。”
阎玄邃顿时恍然,立马来了精神,低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这胭脂铺与娑陀的家族有关联?”
张牧川一点头,“我猜测,安祺那晚来这里是为了安排后路,她这女子心思玲珑,从不轻信他人,即便是有人帮她安排了逃生之路,恐怕也会折返回来,选择自己算计好的方略。”
便在这时,一名脸上蒙着白纱的女子忽然来到张牧川身侧,娇滴滴行了一礼,“张郎不愧有小留侯的美名,果真智慧超群……没错,对面那间胭脂铺的乳香确实来自娑陀祖母家族,明日这儿便有一支拂菻人商队会启程返回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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