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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锅猪杂猪肉炖得软烂，与新鲜的白菜汁交融在一起，不油不腻咸淡适宜，引得人胃口打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也都将话匣子打开。
当然，讲得最多的，也是今天的主客朱师傅。
陈凡吃了七分饱之后，便放慢度，细细品着温酒，边喝边吃，顺便听些这年头的“老故事”
。
朱师傅早已将棉袄脱掉，身上只穿了一件秋衣，膀大腰圆宛如一尊门神，端起酒碗抿一口，再吃一口肉，讲起了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老话。
“62年，上级通知，不仅实行派购，按照每家每户的人口数量，要求必须养猪，出售给食品站，还提高了牲猪收购价，对于把牲猪卖给食品站的养殖户，奖售粮食和工业品。
那时候多好啊，养好一头猪，顶得上一个壮劳力，家家户户自然都愿意养猪，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打报告要招人，领导才同意给我们7个师傅每人配两个徒弟，我第一拨徒弟也是那时候收的。
到了第二年，三年时期收不到猪的情况已经彻底转变，而且又追加了‘议购议销’，允许价格上下浮动，那一年额完成任务，我一个人就宰杀了一千多头。
65年，牲猪派购试行预付奖售粮。”
他转头看向听得聚精会神的陈凡，顿时引为知己，细细解释，“什么意思呢？就是只要派购任务下到你头上，我就先把你卖猪应得的粮食给你，等到时候你把猪拉到食品站来卖，再根据重量多退少补。
这一下子就把老百姓的热情拉起来了啊，当年全县收购牲猪过1o万头，1o万头啊！
怎么吃得完？”
陈凡眨着眼睛，默默盘算1o万头猪是多少斤？
猪的出肉率一般在7o%到8o%之间，就按7o%算，一头猪最低标准是12o斤，出肉最少有84斤，1o万头就是84o万斤？
最少84o万斤？
嚇人哦！
不过算算人均消耗量，一个县就按3o万人算，平均一个人的年消耗量只有28斤？一个月两斤多一点？
这还是假设所有猪肉都留在本地，事实上大部分猪肉都供应给了大城市，能留在本地的，一点都不多！
朱师傅灌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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