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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青庐窥帘暗夺缨枪 红罗窃笛倒裂帛声(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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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空气中残留的味道,和他脑海里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都在提醒他,那不是梦。

家里只剩下他和母亲沈墨书。

田文皓走过去,看到母亲沈墨书正背对着他,在水池边清洗着什么。

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真丝睡裙,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脖颈。

金属细框眼镜搭在鼻梁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知性又温婉。

这幅家居的画面,在以前看来是那么温馨。

可现在,田文皓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妈。”

他喊了一声。

沈墨书回过头,看到他,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醒了?不多睡会儿?昨晚回来的车上累坏了吧。”

她的笑容和往常一样,慈爱,温暖。

田文皓的心却在往下沉。

他看着母亲苍白的肤色,看着她略显疲惫却又带着一丝满足的神情,昨晚杨帆和叶凡的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中盘旋。

“妈,我有话跟你说。”

田文皓的声音有些发抖。

“怎么了,儿子?”

沈墨书擦干手,走到餐桌边坐下,关切地看着他,“脸色这么差,没休息好?”

田文皓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他犹豫了,挣扎了。

他想把这一切都当成一个噩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理智告诉他,那不是梦。

“妈……”

他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我……我昨晚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沈墨书端起牛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我看到……杨帆……和叶凡……他们……”

田文皓说不下去了,后面的词汇太过肮脏,他无法用它们来形容自己的母亲和女友。

他以为母亲会震惊,会愤怒,会不敢置信。

但他没想到,沈墨书只是放下了牛奶杯,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

她用一种极其淡然的语气说:“哦,这事啊。”

“我怀孕的时候就知道了。”

怀孕的时候……就知道了?

母亲怀着杨帆的孩子,却早就知道杨帆和自己的女朋友有一腿?

这……这怎么可能?!

“你……你知道?!”

田文皓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荒谬感,“你知道,你还……”

“我还能怎么样?”

沈墨书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跟他闹?把他赶出去?然后呢?我一个快四十岁的寡妇,挺着个大肚子,名声也坏了,以后怎么生活?”

田文皓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我怀孕的时候,身体不方便,他有需求,总得有个地方解决吧?与其让他在外面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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