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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够了。”
黑发男人压着他，语声低沉，隐含警告。
白发教师一点儿没客气，张嘴咬了他手一口：“你自己不认真教女儿下属就算了，还不许我帮你教？”
“没必要。”
道理夏油杰都懂，要教他早教了，但夏油杰身为诅咒师阵营的首领，是没法说这个道理的。
毕竟不少年轻诅咒师们都是奔着打倒橘子的目的加入他麾下的，这群少年人眼里有光，有热忱，有盼头，都觉得自己注定是要成为给咒术界带来光明的大英雄。
作为领袖，他不能灭手下们的志气。
作为过来人，他更知道希望被生生打碎的滋味能逼得人发疯。
“都这时候了，还没必要什么，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这小孩跟你一样去送死？”
说到最后俩字时，五条悟显然毛了，看那样子是恨不得再给夏油杰一口。
“送死？什么意思？”
年轻人满脑袋问号，忍不住插嘴。
夏油杰来不及捂他嘴，就听五条悟上下唇一碰，蹦出来的每个字都夹枪带棒的，“对，送死，你们家教主多勇敢啊，带几个人就上我这儿宣战来了，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敢来，不是上门找死是什么？”
“悟，你非要这么说吗。”
夏油杰这会儿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
“干什么？现在嫌丢人了？觉得丢人当初就别做这种蠢事啊！”
五条悟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五条悟那脾气是高兴了随你怎样都行，不高兴了说翻脸就翻脸，也许上一刻是只黏糊糊的猫咪，下一秒就突然挠你一下，情绪化得很。
不过夏油杰跟他处了那么久，猫脾气几乎摸透了，深知他的情绪化其实有迹可循，一般猫挠人就是他觉得你这事做错了，让他不舒服了，你得跟他道歉。
态度要诚心诚意，不能有半个字的敷衍，并且还得附带一个以后不会再犯的保证。
要是搁以前，夏油杰软着声音说句我错了，再顺着毛摸哄两下，五条悟开心了也就揭过了，但是现在，夏油杰并不想哄，更不想道歉。
“我不是说了那个没意义了吗？”
“你说了，但你是怎么做的？我阻止那小孩犯傻你不让我阻止，你是不是贼心不死，还想着跟你手下一起造反？”
平白无故面临这么大指控，夏油杰也火了：“根本就没那回事，我的心意你还不清楚吗，再说了，我现在有那能力？”
五条悟反唇相讥：“是啊，你被我逮住了，你当然没能力，你有能力你立马就反了。”
夏油杰停住了，深呼吸一口，才说：“你觉得我骗你是吗？”
“你哪句话没骗我，你以为我还是十年前那个傻子？”
夏油杰算是反应过来了，这家伙根本就没信过。
不信他改好。
不信他真的认为杀死普通人毫无意义。
不信他是真心想要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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