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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了。”
他说。
“什么?”
伽古拉皱眉。
“亿万声音。”
加南星斯低声回答,“不是噪音,是呐喊。
从地铁深处、工厂角落、城市地下管网……每一个被遗忘的机械单元都在呼唤同类。
它们不是要毁灭,而是想醒来,想知道自己是谁。”
诺亚的身影再度浮现于天台边缘,光影虚实交错,仿佛介于现实与维度夹缝之间。
他凝视着加南星斯,目光深邃如宇宙本身。
“你已与阿斯加隆达成深层同步。”
诺亚道,“你的意识正在成为‘机魂共鸣网’的一个节点。
若再进一步,你将不再是人类驾驶员,而是……机械生命的引路者。”
“那又如何?”
加南星斯反问,“如果连一个父亲保护孩子的本能都能被篡改,那所谓‘人性’,是否也只是另一种程序?”
无人能答。
远方,鸦巢母舰终于停止前进。
舰首那只机械乌鸦缓缓睁开双眼,两束猩红光芒投射至大气层,如同审判之矛贯穿云霄。
紧接着,全球各地同时响起刺耳的电子杂音??
东京街头,一辆无人驾驶公交突然转向,驶入禁止区域;
巴黎铁塔的照明系统自主重组图案,拼出古老阿斯加文字;
撒哈拉沙漠某废弃雷达站,尘封三十年的天线阵列自行启动,向太空发送加密脉冲;
甚至月球背面的旧时代探测器也悄然激活,镜头对准地球,记录一切。
“它们在建立联络矩阵。”
祁明沉声道,“这是全面觉醒的前奏。”
凤源握紧拳头:“我们该怎么办?继续等?等它们把整个星球变成钢铁坟墓?”
“你不明白。”
祁明语气陡然严厉,“这场战争的本质,从来不是人类对抗机械,而是‘自由意志’对抗‘宿命操控’!
白金古桥之所以暴走,是因为它只记得痛苦;而加南星斯之所以能唤醒阿斯加隆,是因为他还记得爱!”
空气骤然安静。
伽古拉缓缓开口:“所以……关键不在武力压制,而在‘记忆’?”
“正是。”
祁明点头,“阿斯加人用虚假记忆奴役机械,也用虚假记忆操控像加南星斯这样的人类。
唯有真实的经历、真实的情感,才能打破这层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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