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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看上去着急又严肃，又有点不知如何是好，见陈豫景始终面色如常，便问：“我现在就担心高速项目的案子递上去，不会安到曾朔头上一并处理了吧？就像当年对老行长”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没立即说话。
nbsp;nbsp;nbsp;nbsp;这里面前前后后、五轮的亏空数额他是知道的，周义程每查到一项都会向他报告。
nbsp;nbsp;nbsp;nbsp;文件缺失、手续不规范、施工方不合规、后期工程款项去路不明，甚至标书都张冠李戴——明明是高速项目，有时候还会混杂污水治理的项目单据。
nbsp;nbsp;nbsp;nbsp;照理说曾朔所辖部门和这些亏空沾不上，案子交上去也是他何耀方直接责任人。
nbsp;nbsp;nbsp;nbsp;但这正常人的思路不能用在他何耀方身上——万一就是他曾朔胆大包天、手脚伸得长
nbsp;nbsp;nbsp;nbsp;“曾朔这个案子有查到什么吗？”
陈豫景忽然问。
nbsp;nbsp;nbsp;nbsp;周义程不是很理解陈豫景不问目前手上的大案子，去问曾朔这个明显就是编排的案子，但他没有质疑陈豫景，道了句：“现场同事说，人来了就定了自杀。”
nbsp;nbsp;nbsp;nbsp;字面意思。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点点头，并不意外。
nbsp;nbsp;nbsp;nbsp;过了会，他拿起桌上电话给李秘书拨去：“叫孙奕明来一趟。”
nbsp;nbsp;nbsp;nbsp;孙奕明似乎知道陈豫景肯定会找自己。
nbsp;nbsp;nbsp;nbsp;来的速度堪称从未有过的快，不过停留时间也和之前一样。
nbsp;nbsp;nbsp;nbsp;他好像永远都忙得要死，永远都得站着说完最重要的那句话。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见怪不怪，还是给他斟了杯茶。
nbsp;nbsp;nbsp;nbsp;孙奕明站着喝完那杯茶，说：“手机没找到。”
nbsp;nbsp;nbsp;nbsp;“曾朔肯定是藏起来了。
现在何耀方也不敢贸然安排人去找。”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笑：“多谢。”
nbsp;nbsp;nbsp;nbsp;孙奕明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像当初那样像看疯子，事已至此，最后关头，他只能提醒：“别看你现在藏得深，只要你去找，露出一点苗头，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nbsp;nbsp;nbsp;nbsp;“你好自为之。”
nbsp;nbsp;nbsp;nbsp;孙奕明离开后，陈豫景没抬头，一口气签了几份文件。
nbsp;nbsp;nbsp;nbsp;每天都有数不完的事情，积压一天就能焦头烂额。
nbsp;nbsp;nbsp;nbsp;马上就是九月份，时间距离年底也很近了，又是新的一年。
nbsp;nbsp;nbsp;nbsp;等李秘书敲门进来问他一会要不要用车，陈豫景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矮下去了整整三分之一。
nbsp;nbsp;nbsp;nbsp;那个时候，外面的风声已经很大了。
nbsp;nbsp;nbsp;nbsp;就是这雨迟迟不下。
nbsp;nbsp;nbsp;nbsp;云层越积越厚，空气也变得浑浊，潮湿的雨水气息和灰尘泥土的味道混在一起，仲夏的热度忽然间变得让人难以忍受。
暴露在外，就好像行走在漫天尘沙里。
nbsp;nbsp;nbsp;nbsp;不过津州的夏季一贯如此。
nbsp;nbsp;nbsp;nbsp;独自开车去何耀方家，途径最后一个岔路口，这场滂沱大雨才彻底下下来。
nbsp;nbsp;nbsp;nbsp;眼前根本看不清，就连车辆的轮廓都被稀释得模糊。
泛滥的雨水好像是从地底下漫出来的，奔流不止，吞没道路和行人，只剩远处闪烁的红灯，如同一盏诡异的灯笼。
nbsp;nbsp;nbsp;nbsp;入夜前的最后一丝天光伴随轰隆作响的雷鸣，瞬间熄灭。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从车前抽屉里拿出一包烟，等待的间隙，他很快抽完了一根。
nbsp;nbsp;nbsp;nbsp;昨晚上就没睡好。
nbsp;nbsp;nbsp;nbsp;如果不是办公室不能抽烟，他不可能一下午效率那么高。
nbsp;nbsp;nbsp;nbsp;脑子里的火压不下去，梁以曦跑得快，不然他肯定是要好好教训她的。
nbsp;nbsp;nbsp;nbsp;——他不知道当初的梁瀚桢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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