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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程很快，这段路也走得熟了，大约二十分钟便回到了宿舍。
今晚，冬生和余亮也都不轮班，他回去的时候，两人正面对面坐在屋里的空地上，拿一副扑克牌打得起劲。
他们平日里累死累活，也没个消遣，往常除了唠几句闲嗑扯扯牛皮，也就是睡觉了。
自从托方进的福，全员换了岗位，活计比从前清闲了几分，多出来的精力便开始无处安放。
偶然有一回在正阳街那边一家铺子里看见有人玩扑克，余亮回来后便念念不忘，犹豫了几天，还是咬牙买了一副。
见方进推门进来，冬生咋呼道：“阿进，你快来帮我看看，我快把这个月饭钱都输没了。”
方进闻言，不赞同地皱眉，“你们怎么又赌钱的？”
消遣打发时间无所谓，可他一贯很不同意他们拿钱当彩头。
之前制止过几回，还好他在他们几个人里面说话还算有些分量，他们当着他的面都是应了的。
“就我们俩，贴纸条画王八都是大眼瞪小眼，没劲。”
余亮一边理牌一边道，“你回来了正好，咱们仨一块玩儿。”
方进绕过他俩，来到自己床前，“不了，你们玩吧，我去洗一洗，看会儿书就睡了。”
冬生闻言，转头看向他，见他正把手里拿着的两本书放到床头，不解道：“你怎么又买书啦？”
看到旁边还放了个手电筒，更是惊讶，甚至放下了手中的牌，“老天爷，你还买了个手电筒？快，给我看看。”
这玩意儿可是奢侈品。
余亮见对家兀自扔了牌，要不是知道他是冬生，都要怀疑他是牌不好故意想耍赖了。
可谁让那是脑子缺根弦的冬生呢，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只得跟着他把牌一丢，也凑上去看手电筒了。
方进却没如他们的愿，一把拍开冬生探过来的手，“别乱碰。”
冬生委委屈屈，“我就摸摸看看，又不用你的。”
方进无奈，“这不是我的，回头要还给人家的。”
凑上来的余亮一屁股坐在方进床上，“你不是出去逛悠了啊？谁这么大方，能把手电筒借你。”
方进侧身掠过两人，到门边拿了毛巾，边出门边随口应道：“一个朋友的。”
余亮腾的一下弹起来，“咦，你在青城有什么朋友？不会是那回那个姑娘吧？”
几个人的底细，他们一起住了好几个月，早就互相摸透了。
方进几个月前第一回来青城，没几天就来了这码头，然后他们就认识了，在这之后他认识的人，也是几个人共同认识的。
要说朋友，还是能出手这么阔绰的朋友，余亮脑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来月之前见过的那个，让他印象极为深刻的女孩。
方进这时已经出了门，没再搭理他，径自到水龙头跟前湿了毛巾擦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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