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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幕都像刀割心肺。
“你经历的痛苦,我都看见了。”
帝异低声说道,“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追杀你的人,也曾被人追杀?那些烧你的人,父母也曾被魔物撕碎?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恐惧代代相传的结果。”
他转身面向老妪:“告诉我,怎样才能唤醒他而不让他堕入疯狂?”
老妪抬头看向星空:“唯有一个人能走进他的梦里??一个同样背负使命,却不曾怨恨世界的人。”
帝异笑了:“所以你等我来,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引动山河鼎之力灌入识海。
金色光芒笼罩整个祭坛,他的灵魂缓缓脱离躯壳,坠入一片混沌梦境。
在那里,他看到了无尽废墟之上,矗立着一扇巨大的门。
门前站着无数个“沈无尘”
??孩童、少年、青年、战士、疯子、死者……层层叠叠,皆仰望着那扇门。
“为什么总是我?”
其中一个转过身,眼中满是疲惫,“为什么每次醒来,都要面对同样的结局?拯救?牺牲?然后被遗忘?”
帝异走上前,轻声道:“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明明可以放弃,却仍愿意站出来的人。”
“可我已经累了。”
“那就休息一下。”
帝异伸出手,“但我请求你,别把这个世界让给仇恨。
如果你不愿再当镇守使,那就让我来扛。
但请你相信,至少还有一个人,愿意与你并肩作战。”
风起了。
第一片雪花落下,融化在沈无尘的脸颊上,像一滴迟来的泪。
远处,山河鼎轰然鸣响,九道金链再现虚空,却不再束缚任何人,而是环绕两人旋转,如同誓言的见证。
而在现实世界,水晶棺上的黑晶开始龟裂,一丝丝金光从中渗透而出。
祭坛四周的符文逐一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古老的铭文浮现地面:【承前启后,代代相传】。
七日后,朝阳初升。
棺盖滑落,沈无尘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孔不再是猩红,而是如晨曦般清澈。
他望着站在前方的帝异,嘴角微微扬起:“你说你要帮我……可你知道接下来会有多难吗?”
帝异伸出手:“我知道。
但只要还有一线光明,我们就不能放手。”
两只手紧紧相握。
这一刻,天地无声,唯有风穿过山谷,带着新生的气息,吹向远方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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