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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道,“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归来的人,是你。”
话音落下,整座祭坛剧烈震颤。
地面裂开,幽蓝色的光柱自地心冲天而起,直贯苍穹。
那是旧日之门在回应某种召唤??并非来自邪祭,而是源于两股意志的交汇:一个曾被放逐的灵魂,与一个自愿背负使命的凡人。
山河鼎轰然升空,九道金链再现,却不再缠绕井口,而是盘旋于两人头顶,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环。
金光洒落,所及之处,枯木抽芽,干涸的溪流重现清波,连空气中残留的死寂也被温柔驱散。
“来不及了。”
老妪突然低呼,“星轨已合,门要开了!”
帝异神色不变,转身面向南方天际:“那就让它开。
但我们不会让它主宰命运。”
他猛然咬破指尖,以血画符,引动全身镇守之力注入山河鼎。
刹那间,鼎身爆发出刺目金芒,一道虚影自其中走出??那是历代镇守使的残念凝聚而成的“守望之灵”
,每一尊皆披甲执刃,目光如炬。
“诸位前辈,”
帝异跪地叩首,“弟子帝异,今日不求传承,只求一问:我们究竟为何而守?”
万籁俱寂。
片刻后,为首的守望之灵缓缓开口,声音如雷贯耳:“初代镇守曾言??守非为战,守非为胜,守乃人心不堕,信念不灭。
若有一人愿以身为盾,护此世间清明,则镇守不绝。”
“好。”
帝异站起,眼中燃起决意之火,“既然如此,我便在此立誓:从今往后,镇守使不再孤身守门,而是万人共守;不再藏于暗处,而是立于阳光之下。
若有灾厄降临,我不再独挡,而是唤起千军万马,一同迎敌!”
沈无尘望着他,嘴角微扬:“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狂妄。”
“你不也是?”
帝异回头一笑,“敢一个人站在门前怒吼‘让我毁了这一切’的人,会怕跟我一起重建世界?”
沈无尘默然片刻,终是迈步向前,站在帝异身旁。
他抬起手,一缕猩红与金色交织的气流自掌心升起,缓缓融入山河鼎。
鼎身剧震,竟开始蜕变??原本温润的金光中,渗入一抹暗红,如同烈焰包裹琉璃,既危险又庄严。
“我不是善人。”
他低声说道,“我心中仍有恨,仍有不甘。
但我愿意……试着相信一次。”
就在此时,天穹裂开一道缝隙,漆黑如渊,边缘泛着诡异紫光。
旧日之门显露一角,无数低语从中传出,像是远古的呢喃,又似命运的嘲讽。
【第八具躯壳苏醒,轮回断裂。
秩序当归,门后之子应回归本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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