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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化成原身，漂浮在二十楼之外的雨水之中，湿透的长发披散全身，光裸的上身水迹蜿蜒，滑落到鳞片炫丽灿烂的庞大鱼尾之上，雨水打在她的鳞片上四溅开去。
她眼眸深蓝，内里跳动着一团橘色光芒。
她举起手机拨电话。
人类的手机这个小玩意儿有时候确实挺好用的，比如不适合出现在杜鹦面前的时候，她也可以用这个传递自己想说的话。
手机猛然震动，吓了杜鹦一大跳。
她放下东西站起身，去床边摸索手机，拿起来一看，满脸惊讶，在屋里很紧张地转了一圈，这才接通。
轻盈柔软的甜蜜声音传来：
“喂？是……是凌渊吗？”
听见她叫自己名字的一瞬间，凌渊那庞大到几乎三米多长的鱼尾，不自觉弯起了尾鳍，像一只幽幽发光的鱼钩。
听筒里传来很大的雨声，好像打电话的人正在雨水中站着一样，杜鹦不由得有点儿着急：
“这么晚了，你在哪儿？在淋雨吗？没事吧？”
她手指紧紧捏住手机，好像捏在凌渊心尖儿上。
凌渊开口，声音混在雨声里沙哑又粗粝：
“其实我有事要告诉你。”
杜鹦问：
“什么事？”
凌渊思考措辞时，忽然心下一动，低头看去。
她能看清楚城市中每一个角落，只见远处的荒凉厂房区域里，有个人冲入雨中，痛苦地尖叫着，手臂爆开，变成血管横生扭曲的粗壮利爪。
这是被‘邪魔’侵染到极致后，人体发生了异变，变成野兽，以同类为食物。
这样的变化，据凌淑清说，世界上每天都在增加，但这座城市中，这还是第一例。
凌渊看着那个异变的人类扭曲痛苦的样子。
如果杜鹦也变成那样，她会很痛吧？
凌渊犹豫了，有些事或许不能这样随意说出口。
她还是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
“没事了。
早点睡，晚安。”
杜鹦不明所以，但很乖巧地回答：
“那你也……晚安。”
凌渊手一紧，手机屏幕就这样被捏碎了。
她说晚安的语调……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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