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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旸拥着他，手指抚过他长发，道：“怎么了？”
“是不是我不够喜欢你？”
恬期开口，声音带着点小鼻音。
息旸本来都准备好了他要发脾气找茬了，乍然听到这一句，他难得恍惚了一下：“……感情事，谈不上够不够，有就很好了。”
恬期闷了一会儿，道：“我以前没有喜欢过人。”
息旸弯唇笑了：“是么？”
“是。”
恬期说：“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么活着，我只要在乎自己就好了，我有什么情绪，都一定会表达出来……我以为，不，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这样，都应该自私一点……做人不要那么伟大，不要觉得，我不想给这个人添麻烦，不想给那个人添麻烦，如果每个人都抱着这个心思话，那我们还要什么亲情，要什么爱情，要什么友情？所有关系，难道不都是因为‘麻烦’才存在，也因为‘麻烦’才长久么？“
息旸垂眸看着他，恬期又咳了咳，他还在很认真滔滔不绝：“人从生下来，就是要麻烦别人，否则话，为什么小孩子生下来时候什么都不懂，吃喝拉撒都要靠父母呢？老天爷为什么不干脆让我们一生下来就懂事，谁也不要麻烦谁呢？”
他仰起脸看着息旸，剔透眼珠仍然湿漉漉：“我说对吗？”
息旸嘴唇抖了抖。
这种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恬期没有直接挑他不是，而是说了这些话，倒像是……要开导他。
恬期怎么总有那么一大堆让人信服歪理。
他漆黑眼睛水光潋滟了起来，凑过来想吻一下恬期，却又被他推开：“你还没有说，我说对不对？”
“你说对。”
息旸给予肯定，他从来都知道恬期跟别人不一样，在他心里，他永远都是不一样，如今就越发觉得，他能拥有恬期，是何其有幸，他又想吻恬期，却再次被他推开，恬期眼珠子还是湿漉漉：“那你是不是不想跟我有关系了？”
“怎么会呢。”
息旸道：“我想跟你有一辈子解不开关系，我想至死都与你纠缠在一起。”
恬期眼睛渐渐有水光饱满起来，他还是看着息旸，道：“你很需要我么？”
“我当然需要你。”
“你需要我什么？是觉得，只要让我有一点喜欢你，就无所谓了，还是希望我每天都更喜欢你一点？”
“当然是希望你每天都更喜欢我一点。”
大颗眼泪珠子涌了出来，恬期扁着嘴，委屈要命：“那你都已经擅自在我们之间划了一条线，上面写着‘仅限接触于此’，我还怎么更喜欢你？我喜欢也只能仅限于此了，不是么？”
息旸没忍住，轻轻来吻他脸颊，“我错了，是我错，都怪我，不哭了。”
“你看我，我都着凉了。”
恬期鼻子堵不行，呼吸都不顺畅了，“你还害我着凉了，我要难受好一段时间，心里也难受，身体也难受，我这么难受，都是拜你所赐。”
“对不起。”
息旸拥着他，道：“对不起，你别跟我生气，好不好？”
“我不跟你生气。”
恬期说：“但你要知道，是你害我这么惨……你要内疚。”
“我真非常内疚。”
息旸真诚吻他，动作轻柔极了：“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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