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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活体服务器。”
林修远声音发抖，“所有被淘汰的记忆、被压抑的情感、社会拒绝承认的悔恨……都被储存在她体内。
她不是实验品，她是垃圾桶。”
萤一步步走近，跪在水晶球前。
她伸出手，轻轻贴在表面。
刹那间，全球星灯同时熄灭一秒，随即重新点燃，颜色由蓝转红。
小女孩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纯白色的瞳孔，没有虹膜，没有血丝，只有无尽的空洞与疲惫。
她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但所有人都听到了??通过骨传导，通过血液流动，通过神经末梢的震颤??
>“你终于来找我了。”
>“我以为你会忘了我。”
>“毕竟……我是你们不要的那一半。”
萤摇头，泪水滑落脸颊，在触及水晶的瞬间化作金色光丝，渗入其中。
>“你不是错误。”
>“你是勇气。”
>“因为你替我承受了所有黑暗，我才能走到光里。”
水晶开始龟裂。
裂缝中溢出的不是光，而是声音??亿万句未曾说出的话，堆积成一座情感山脉：母亲对孩子说“对不起，妈妈没能保护你”
；士兵对敌人说“我也想回家”
；政客对着镜头忏悔“我撒了谎，因为我怕失去权力”
……这些话语汇聚成洪流，冲刷着整个地下空间，也顺着光缆逆流而上，涌入世界各地的共感终端。
东京的小学生们集体抬头，看见教室画像中的“归来者”
全部转过身，面向他们微笑。
巴黎的流浪乐队正演奏《归还之歌》，却发现旋律自动改变了节奏，变成一首从未听过的安魂曲。
南极科考站的科学家惊恐地发现，冰层下的交响乐停顿了一秒，随后奏响了全新的乐章??主题名为《宽恕》。
水晶彻底碎裂。
小女孩跌入萤的怀中，瘦弱得如同一片枯叶。
她的身体开始发光，不是星灯那种冷光，而是温暖的、类似炉火的橙黄色。
她抬起手，指尖轻触萤的脸颊，然后笑了。
>“现在……我们可以一起做梦了吗？”
萤紧紧抱住她，点头。
就在此刻，桥学院上方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
不是云层分开，而是大气本身被某种力量撕开帷幕。
月光倾泻而下，照在庭院那棵钟形晶体树上，树冠骤然绽放出无数光点，如同蒲公英种子般飘向四面八方。
每一粒光尘都在穿越国界、越过海洋，最终落入某个正在哭泣的孩子掌心，或某个独居老人枕边，或战区废墟中一名士兵紧握的枪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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