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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哥，你去哪了？”
莫惜音提着一盏红灯笼，深红光照在他脸上宛如鬼魅，狭长眸子紧紧盯着林潇砚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看穿。
他没有戴面纱，妖冶容颜让人移不开眼睛。
林潇砚浑身直冒冷汗，对着他艰难地笑了一下。
他往四周看了两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落梅山庄。
“我。”
林潇砚脑子一转，找了个借口，“我准备去看看附身罗小姐妖精，可惜守在她身边人太多，没找到机会。”
莫惜音哦了一声，笑道：“这庄内冷，砚哥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好。”
林潇砚闷声应道，在莫惜音身边强作镇定地走着。
走着走着，碎雪迎着灯笼红光扑面而来，理智渐渐回笼，林潇砚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一个十分尴尬境地。
身边带着淡淡妖气修为低微气息柔弱莫惜音，和后山那不用眼睛看完全感受不到深不可测莫惜音，到底哪个才是他真面目？
林潇砚既不能完全保障自己看到就是真，也不能完全保证自己想要相信才是真——所以，他不能直接问出来，若莫惜音当真是殷惜墨那不就对脸炸了吗。
他得悄悄试探一下，绝不能暴露，自己已经对他有所怀疑。
林潇砚努力顺着呼吸，身边提着灯笼美人忽然惊呼一声撞到了他身上。
林潇砚下意识伸手接住，低头看到莫惜音含羞带怯看来眼神，他有一阵恍惚：会不会当真是自己想多了，无意魔尊怎么可能这样娇弱是吧？
幽冷香气直往林潇砚鼻子里钻，勾得他心旌摇曳险些把持不住，然而怀疑种子已经种下，他痛苦地眨了下眼，到底还是不敢如同往常一般与他嘘寒问暖。
柔软冰凉手臂悄悄环住了林潇砚脖子，要是今夜之前，他就该把他拉开然后心疼地捂住他手为他取暖。
可是现在，林潇砚只觉得那双手臂如同千斤沉重，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他讪笑：“惜音，你……崴了脚吗？”
莫惜音依偎在他怀中，笑吟吟道：“那倒没有。”
林潇砚迟疑着说：“那要不你先起来。”
莫惜音却把搂在林潇砚脖子上手臂缩进，脸也凑近，几乎贴着他脸呼吸，那声砚哥叫千回百转令人听得如痴如醉，随后一句话，却叫林潇砚苦不堪言。
“砚哥，我在红梅苑后面发现了一个亭子，那是你布置么……砚哥。”
一个媚眼抛过来，林潇砚身体僵硬，尬笑两声：“是吗哈哈哈哈不是。”
莫惜音眨眨眼：“咦？那是谁？”
那一瞬间，林潇砚脑子疯狂转动，告白是不可能现在就告白了，在他搞清楚莫惜音身上疑点之前，他绝不可能告白。
终于，林潇砚眉头一皱，一脸严肃：“实不相瞒，那个亭子，是我帮罗小姐布置！”
霎时间，莫惜音脸上笑容微微收敛，伴随着冷风，林潇砚心头哇凉哇凉，他轻轻推开莫惜音，狠狠心道：
“我想，那妖孽附身在罗小姐身上始终不妥，要不我们设计把她单独引出来制服怎么样？那妖精对……对惜音你有些意思，惜音你……”
莫惜音低声道：“砚哥意思是，让我用美人计？”
林潇砚胡乱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半晌儿，莫惜音沉默，林潇砚忐忑地看向他，垂眸美人忽然笑了，说：“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砚哥。”
“啊？”
莫惜音站直了身体，目光如水在他身上略过，他一步一摇踩着雪往前走去，声音轻灵亦如夜间飞雪。
“何时才能想明白呀。”
林潇砚舌根苦涩，抬手揉揉眼追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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