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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坑用力揉了揉眼睛，一边继续不错眼珠地盯着，一边小声道：&ldo;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点蜡烛了。
&rdo;
阵中的程潜和韩渊却相顾无言。
程潜在旁边默默站了一会，心里的怒意便渐渐平息下去了，他想道：&ldo;若我是他，我能怎样呢？&rdo;
想来想去，以他少年时代那尖酸刻薄的性情，想必只会做得更绝、变得更扭曲，只不过是他比较走运，这些事没有摊到他头上而已。
毕竟，世上有几个大师兄那样的人呢？
小时候觉得大师兄多少有点记吃不记打，做人少了几分极致，长大懂事了才明白，他恰恰是比别人更能承受伤害。
断腕而面不改色的硬汉不少见，坦然地在深仇大恨下保持本色的人却并不多。
反正他自觉自己做不到。
这样一想，程潜忽然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苛责韩渊了。
&ldo;起来，哭什么哭，骂你混账难道还是冤枉你了？&rdo;程潜用脚尖踹了踹韩渊，说道，&ldo;这十方阵有问题，我不懂阵法，你好歹也做点有用的事。
&rdo;
韩渊闷声闷气地问道：&ldo;九圣里有吴长天的人？&rdo;
&ldo;不止。
&rdo;程潜挑要紧的简单将赭石的传信和他们的猜测交代了。
韩渊面色一变，又邪佞起来，冷笑道：&ldo;哈哈，我就知道，这些左摇右晃的大人物们也有今天！
&rdo;
说完，脸色又翻回来，变成了正常的韩渊，忧心忡忡地说道：&ldo;若你猜得没错，十方镇外如果有其他的阵法，对此阵一定有监控，我们若是妄动十方阵，恐怕会打草惊蛇。
&rdo;
分明是同一张脸，三言两语却天差地别，基本看不出是同一个人来。
&ldo;……&rdo;程潜沉默片刻，&ldo;你能不要一个人在我耳边七嘴八舌吗？&rdo;
韩渊脸上神色飞转，好像两个人在不停地争抢位置，终于，可能是韩渊被程潜一顿毒打揍怂了，心魔赢了。
心魔韩渊轻慢地道：&ldo;不过你若有能敛去生气的法宝，让阵法察觉不到你，它可能会当你死了。
&rdo;
程潜没有那种法宝，但不代表他做不到，韩渊话音刚落，便见程潜低头掰开拇指上的扳指，就这么一会，白蜡烛比之方才又灭了两根。
程潜数清了剩下的蜡烛数，身形微微一晃，整个人顿时好像变成了一块石头，要不是韩渊一开始就知道他在那里，几乎察觉不到那还有个人。
韩渊震惊道：&ldo;你……&rdo;
程潜没理他，只是盯着那扳指上的镜面，下一刻，果然见一根白蜡烛迎风一晃，火光灭了。
韩渊伸手探了一下程潜的手背，只觉他身上微温，远比人体温低，这心魔露出几分兴味，问道：&ldo;好功法！
你这是怎么回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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