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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游嘉利情绪稳定下来，甄珍也准备回家收拾一下。
这两天折腾的够呛，她连衣服都没换过。
刚才准备拥抱一下游嘉利，给她加油打劲时。
可是闻到自己身上泛出隐隐酸臭，她还是放弃了，只是握住了游嘉利没有骨头似的手，轻轻摸了摸。
甄珍走出医院时，已经快六点了。
站在夕阳的余晖下，甄珍觉得老天爷朝她吐了一口血，落日的红光，喷在她脸上就是一口血雾。
腥气泛滥。
“甄珍。”
背后响起游嘉民的声音。
甄珍闭了闭眼睛，强作微笑，转身和他面对面的对视。
其实她不应该笑，她也笑不出来。
但游嘉民实在有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初始味道，她还是软了心境。
“游大哥，你有事么？”
洗漱一新后，游嘉民全身完好无损，只有脸上贴了一块纱布。
游嘉民走到甄珍对面，双手板正的贴着裤缝。
末了，他眼睛红呼呼的，仿佛被夕阳吞进，嚼了嚼又吐出来。
“我今天上午找医生问过了，嘉利的腿废了。
他们说，就算接好了也废了，就是个摆设……”
“她怎么办呢？她现在还不知道。”
甄珍咬碎了自己的牙，耐心的听他说完。
她松了松下颌，牙床子又酸又疼。
甄珍往前迈了一步，目光硬的发狠。
“游大哥，你是文化人吧？”
甄珍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游嘉民没听懂。
但是他又一次确定了一点，他是真的害怕甄珍。
他脑中嗡的一声，空白了几秒钟，随后点头。
“是，我高中毕业，我高中是东山一中的，最好的高中。”
甄珍懒得听他陈芝麻烂谷子的废话，她的目光越来越狠，狠得就像把心掏出去了，换了个石头塞进来。
“文化人说话，总有个中心思想。
我试着总结一下你的中心思想。”
“你想放弃游嘉利？”
甄珍问。
游嘉民的头飞快的摇，仿佛要甩出去了似的。
“没有！
绝对没有。”
游嘉民只有这一个妹妹，他把妹妹从火场捞出来，又怎么能放弃她。
别说她的腿废了，就算她全身都废了，他也会照顾嘉利一生一世。
“我只是，不知所措。”
游嘉民用力垂着头，下颌快插进心口了似的。
“你不知所措可以闭嘴，你要说丧气话动摇别人的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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