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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承佑问：“今晚你可在菊霜斋碰到过武缃？”
杜庭兰：“没有。
今晚同窗们虽是约着来青龙寺戏场游玩，但几乎一来就各自散开了，接下来要么结伴去看百戏，要么结伴去放许愿灯，鲜少有齐聚在菊霜斋的时候，多了谁或是少了谁，压根没人在意。”
杜庭兰一走，蔺承佑忽说：“不觉得奇怪吗，武缃在‘暗算’完邓唯礼后，好像一整晚都没回过菊霜斋。”
严司直仔仔细细核对着每个人的答话，未几，怔了怔道：“还真≈ap;nj;是。”
他点了点上头的记录：“邓唯礼这边，据她自己说，每回出来玩她动身都比别人晚，今日也不例外。
原本约好了酉时初在菊霜斋碰面，但她直到酉时中才到青龙寺门口。
“结果一≈ap;nj;下车就碰到了武缃，武缃说有位新朋友要介绍邓唯礼认识，要邓唯礼去拱桥上等她，邓唯礼出于对武缃的信任，就带着婢女过去了。
“在这之后，她一直没能见到武缃。
“滕娘子≈ap;nj;和杜娘子≈ap;nj;分别碰到过武缃一≈ap;nj;次，但都是在楼外碰到的，别的同窗除了一≈ap;nj;开头在菊霜斋见到过武缃，过后就再也没见着过了。
“至于武氏兄妹。
武元洛买了糖人进去寻两个妹妹，却只看到了二≈ap;nj;妹武绮，武绮说大姐同她一起进了菊霜斋，然而一≈ap;nj;坐下就去找阿兄了，郑霜银和柳四娘是第一≈ap;nj;批到的，两人均可证明这一≈ap;nj;点，后来武绮就留在菊霜斋与同窗们玩耍，但一≈ap;nj;直没见到姐姐回来。
这样算下来，一≈ap;nj;整晚武缃只在开头的时候进过菊霜斋。”
蔺承佑点点头：“武缃迟迟不回菊霜斋，原因无非有两个：自己不肯回，有人不让她回。
“若是前者，她算计了同窗邓唯礼，因为心虚不敢回。
谣言这种东西，传得越广越好，武缃一≈ap;nj;来怕邓唯礼与她当面对质，二≈ap;nj;来也怕发酵的时辰不够多。
只要当事人没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暗算了，自然不会主动澄清，待到邓家作出反应，满长安的人都会认定邓娘子≈ap;nj;与我幽会过。
那么武缃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严司直迟疑：“但是纸包不住火，即使今晚武缃没出事，只要明日邓唯礼当众一≈ap;nj;对质，大伙都会知
道这件事是武缃搞的鬼，到时候武缃别说再参选太子妃，整个武家也会因此而蒙羞。”
蔺承佑一≈ap;nj;笑：“是，这种毫无益处的事，傻子才会做，所以我猜武缃也被人算计了，她或是与人打赌，又或是受人所托，总之她照原话传给邓唯礼，却不知道这样做会给邓唯礼和自己带来天大的害处。
那么她不回菊霜斋只有一≈ap;nj;种可能了——有人故意不让她回。
因为那人知道，只要武缃和邓唯礼打≈ap;nj;照面，武缃就会顿悟自己被人陷害了，她必然会当场说出今晚是谁给她传话，继而在同窗面前揭穿那人的真≈ap;nj;面目。”
“结果没等两人碰面，武缃就被害了。”
严司直有些发懵，“如果这是凶徒事先算计好的，未免也掐得太准。
不对啊，武大娘出事前一≈ap;nj;直神志清醒，怎样做才能让她不回菊霜斋？”
蔺承佑：“法子≈ap;nj;很简单，武缃出事前曾说自己要办一≈ap;nj;件大事，这件‘大事’说不定就是凶徒下的钩子。
两人约好了没办完之前不能回菊霜斋，所以滕娘子≈ap;nj;见到武缃时，武缃手里拿着好些小玩意，假设都是今晚临时买的，显然武缃已经在外头闲逛好一阵了。”
“武缃身边不是有婢女吗……”
严司直精神≈ap;nj;一≈ap;nj;振，“把婢女叫来一问不就知道那人是谁了？”
结果找来武缃的几名婢女一≈ap;nj;问，严司直当场就傻眼了。
婢女们也不知道自家大娘说的“大事”
是什么。
今晚武家姐妹到了菊霜斋，武大娘一≈ap;nj;坐下就说要去接邓唯礼，让二妹在店里等别的同窗，自己则领着婢女们出了楼。
然而一≈ap;nj;到外头，武大娘就说要先去寻武元洛商量事情，让婢女们一≈ap;nj;柱香之后去河边等她，说完这话便只身离开了。
等到大娘再出现，已经是一柱香之后的事了。
在这一≈ap;nj;柱香的工夫里，大娘见了什么人，说过哪些话，婢女们统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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