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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明华裳立即道，“老鸨多送来一桶洗澡水，我没有用过，我这就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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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章一时没拦住，明华裳已蹦蹦跳跳跑远了。
明华章手还抬着，指尖缩了缩，放弃般收回来：“不用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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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裳头发半湿，随意披在身后，磕磕绊绊端了盆水过来。
明华章已取下脸上的假皮，浸泡在清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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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裳看得一愣一愣，伸手比划：“这个地方鼓起来点，这个地方变宽，明明没动多少，竟然就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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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人千面，但认脸时关键部位就那几个。
鼻梁、颧骨、下巴调整后，就足以变一张脸了。
幸好明华章骨相流畅，给他留了充足的调整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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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脸上的假件一一取下，熟悉的东都玉树也出现在她眼前。
不消明华章说，明华裳立刻拿出热巾帕，轻轻擦掉他脸上的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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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章本来想自己来，但转念一想明华裳看得更细致，便由着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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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十分奇妙，明华裳拿着手帕，拂过哪里，哪里就像堵石开玉一样，粗糙丑陋的外壳落下，露出里面清俊莹白的玉。
明华裳拧帕子，将他过分粗褐的眉毛擦掉，露出本来修长舒展、根根分明的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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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对比太鲜明，明华裳从来没有这样直观地意识到明华章骨相之俊秀，皮相之妍丽。
明华裳看着面前还挂着水珠的脸，由衷说道：“二兄，你长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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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章本来闭着眼睛，半仰着头由她折腾。
闻言他眼皮掀开一条缝，一刹间如天光乍破，云开月明，眼神中仿佛倒映着湖光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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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章好笑地瞥了她一眼，不在意道：“身外之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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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裳愣住了，明华章以为她累了，见状从她手中接过帕子，自己动手擦拭脖颈。
明华章动作很快，不可避免地浸湿了衣领，明华裳看到他颈侧修长的肌理和上面摇摇欲坠的水滴，莫名不好意思直视，默默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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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裳脑子嗡嗡的，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纠缠起来了。
她心慌意乱地绞手指，道：“二兄，你怎么从窗户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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