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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裳还要再怀疑，久未说话的明华章站起来，清清冷冷道：“他没说谎，确实是江南西道来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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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裳和江陵齐齐吃了一惊，一起转头看明华章。
明华章指向地上的尸体，说：“捆她的荆棘是黑棘，江南西道特产，京畿不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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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章三人的话围观人群也听到了。
连明华章都说是真的，人群中恐慌情绪更甚，忽然，有人指着树干，惊恐道：“那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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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轰得一声散开，任遥回头，这才发现自己背后树干上凝着血，上面写着：“视吾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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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斗篷将明华裳从头兜到脚，斗篷上缀了兔绒，细密柔软的毛领把她的脸遮住了大半，连声音都变得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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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好像听到姑娘说了什么，但她回头看，那张比年画都要精致漂亮的脸埋在白毛里，看起来不像在说话。
她以为是外面风太大，听岔了，便照常念叨明华裳：“娘子，您不能再这么散漫了。
您是咱公府的长房嫡女，正正经经的镇国公千金，往常您不上心，没人敢说您，但过了年您就十六了，该说亲了。
夫人走得早，您的婚事还得老夫人张罗，您再不热络点，老夫人哪能想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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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从请安说到婚事，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长篇大论滔滔不绝。
她先是展望了一下洛阳如今还未说亲的公子，又尤其强调了明华裳优越的家世，末了总结：“娘子，虽然您从不掐尖，向来懒得在琴棋书画上争名声，但有国公府和二郎君在，您保准能说门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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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真不愧是她的丫鬟，能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修饰得这么好听。
神都世家云集，公侯遍地，名门闺秀们也尤其多。
明华裳从不去争琴棋书画的名声，是她不想吗？≈lt;p≈gt;
就连偏心到没边的贴身丫鬟数来数去，也知道明华裳唯一的优势在于家世，可见明华裳本人是条多么正宗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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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裳又叹了一声，连招财都比她有进取心，这让明华裳生出一≈lt;p≈gt;
丢丢的惭愧。
当然，她并不是惭愧自己没努力，而是内疚她可能要让招财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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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连家世这项优势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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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明华裳起迟，并不完全是因为贪睡，而是因为昨夜做了场噩梦。
梦中，一位纤瘦清丽、气质如兰的女子来到明家，说自己才是明家千金，并拿出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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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她的父亲镇国公从后院走出来，看样子是调查清楚了，面无表情地说出一段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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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镇国公夫人王瑜兰生下一对罕见的龙凤胎，兄长取名明华章，妹妹取名明华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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