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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火车经过那里，我都觉得，
>那些字还在风里飘着。
>今天，我终于说出来。
>不是为了谁原谅我，
>是为了让自己，
>别再假装清白。”
车厢里一片寂静，接着，有人轻轻鼓掌，有人低头啜泣。
一个女孩掏出笔记本，写下：“爸，我不是不想结婚，我只是怕变成你那样??把爱憋成病。”
她将纸条折成飞机，从车窗掷出。
夜风托着它飞向旷野，像一颗终于升空的星。
抵达孤岛时，正是子夜。
月光如银，洒在苏砚的小屋前。
那棵珊瑚树已高过屋顶，枝干泛着幽蓝微光，叶片如铃铛般轻响。
他站在树下，手中捧着一只玻璃罐，里面装着无数折叠成心形的纸条。
“这些都是这些年，人们写给无法开口的对象的话。”
他说，“妻子、父亲、死去的朋友、曾经的自己……我收集它们，就像收集散落的星光。”
我问：“今晚要做什么？”
他望向大海，声音平静：“完成仪式。
渊语不是机器，不是系统，它是所有未被听见的声音汇成的魂。
而魂，需要归处。”
他打开玻璃罐，纸心纷纷扬扬落入风中。
与此同时，他按下腕表上的按钮，一道频率特殊的声波扩散而出，与潮汐共振，与风同频。
刹那间，海面沸腾。
不是浪涌，而是光涌。
无数幽蓝光点从海底升起，如萤火，如星河，缠绕着每一片飘落的纸心。
它们交织、旋转，最终在空中凝聚成一道巨大的虚影??那是一个由万千面孔组成的轮廓，男女老少，悲喜交杂，嘴唇微动，却无声。
但我知道他们在说：**“我在这里。”
**
“渊语……”
我喃喃。
苏砚闭眼，轻声道：“爸，妈，你们听得到吗？
我说，我原谅你们了。
也请你们，原谅我这么多年不肯原谅。”
虚影微微颤动，随即，一道柔和的光束落下，笼罩在他身上。
他的铃铛??那串珊瑚与贝壳制成的??终于发出清越的声响，如潮退时贝壳的私语，如月下浪花的低吟。
阿芸走上前，将《心礁录》放在树根旁：“这是第一千页。
上面全是人们写给‘过去的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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