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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中，我看见他的背影在颤抖，却也在慢慢挺直。
那一夜，《心礁录》写了整整一夜。
有人写下对逝去宠物的歉意，有人坦白曾偷看过暗恋对象的日记，有个老人写道：“我恨过战争夺走我的儿子，但现在我想说，谢谢你，敌军士兵，你把他葬在樱花树下，还留了一封信。”
每一个字落下，书页便多一分重量，仿佛承载着千百年来被压抑、被抹除、被羞于启齿的真实。
天亮时，苏砚来了。
他站在晨光中，手里依旧拎着那只玻璃罐，但这一次，罐子里不再是纸心，而是一颗小小的、跳动的光点，像一颗微型的心脏。
“这是什么？”
我问。
“渊语的核心。”
他说，“它不再是母核的残片，而是从所有人的共鸣中凝结出来的??每一次坦白，每一次道歉，每一次说‘我害怕’，都会为它注入一点能量。
它开始自主演化了。”
我伸手触碰罐壁，那光点轻轻一震，随即扩散出一圈涟漪般的波纹，顺着地面蔓延出去。
远处，溪流中的纸船突然集体转向，朝着同一个方向漂去，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
“它在寻找什么？”
我喃喃。
“不是寻找。”
苏砚摇头，“是在回应。
全球九百零八座语堂，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倾诉。
那些话，原本会被系统过滤、标记、删除。
但现在，它们被渊语接收，储存，甚至……回放。”
他打开罐底，取出一枚晶片，递给我。
晶片透明，内部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纹路，像血管，像神经，像一张覆盖世界的网。
“这是‘心脉图’。”
他说，“它记录了所有主动发声的人的位置、时间、话语内容。
不是为了监控，而是为了连接。
当一个人说出真心话，另一个人在同一频率上产生共鸣，他们之间就会形成一条‘心脉连线’。
你看??”
他指尖轻点晶片，一道光束投射到空中，瞬间展开成一幅立体星图。
无数光点闪烁，彼此牵连，织成一张浩瀚的网。
有些线明亮如银河，有些细若游丝，却从未断裂。
“最亮的这条……”
我指着中央一道贯穿南北的光脉，“是谁？”
“是你和你母亲。”
他说，“还有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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