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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双成没说出心底那层渴望,如今有了秋叶,他不可能放任她走遍千山万水,她亦无法洒脱如云飘来荡去。
马鸣萧萧,古道峻远,一阵分离的风穿过两人耳畔。
林青鸾驻足后绝尘而去,冷双成挥手作别,直到一人一马远至成小小黑点,她才松口气,折身向北。
余下的路,只能她一人走完,心里最大的牵挂已经送走,她的脚步显得轻快起来。
鹰隼呼的一声扑了下来,落在秋叶伸出的右臂上。
银光看见公子冷脸掏出一方布条,面带忍耐地看了看。
他唤人小心照看鹰隼,尾随公子进了客厅。
白色布帛,上面精刻着几个小字。
秋叶扫视一遍,翻过来覆过去又检查了下布条两端,这才在背面找着了“夫君”
二字,面色稍缓。
“还知道服软。”
他冷冷一笑,不知想起了什么,眼里的冰峰渐渐融化,面容却是冷漠如初,“看在这声夫君上,我先放林青鸾快活几天。”
银光察觉到是冷双成回函公子。
听他口气,应是读懂了冷双成言外之意,公子暂时应允了。
“公子可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风吹得布索窸窸作响,送来一丝淡淡炭香。
秋叶转视回函,冷冷说道:“青州西郊二十一里处有所驿亭,左侧流水,右侧种植榛木,冷双成就在彼处回信,遍观字迹凹凸不平,背面不带沙砾磨损痕迹,我推测是在马匹上草就写成,因为林青鸾腿疾未痊,她一定会让他骑马逃走。”
银光闻不到布帛上极轻极淡的马革气味,只是忍不住插说了一句:“公子高明……可是要银光去封锁西郊?”
秋叶眸光落及“夫君”
二字上,又继续冷漠说道:“冷双成目的是北上,不带林青鸾同行,却送他西去,想必多少为他安排好了后路,十有八九和他毒病有关,所以——”
他突然面对银光,后面几句话没有说出来。
银光仍是没有反应过来,语出疑惑问道:“公子意思是?”
秋叶冷漠看向窗外:“七日之毒还有四日发作,如果他大难不死,日后我再送他一程。”
语气并未加重,清淡如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窗外红日娇艳,四时花木衬着幽葩,一片艳阳风光。
银光浏览美色,秋叶目视滴漏,两人心神不一,均是安静不语。
赵应承匆忙走入,对秋叶作揖道:“公子,继山岳门派失手后,多路人马又陆续赶来,大会将近日举行,公子还有何交代?”
秋叶侧身以坐恍然未觉,墨玉瞳仁深海般盯视沙漏,冷漠的脸廓堪比塞外的银原雪被,赵应承眼色诧异,连声唤道:“公子,公子……”
秋叶回过神来,沉吟一刻,道:“的确有一件事你要注意。”
“公子请讲。”
“东瀛倾其国力,人数上也难以与中原抗衡,所以我断定他们的目的不是这么简单,为了以防万一,世子举行完聚会后,暗中调度你我所有兵力朝北汇集,重点防守燕云十六州。”
银光恍然大悟,原来公子所说的军队不能征用就是这个道理啊!
赵应承恍如醍醐灌顶,抚掌笑道:“还是公子有远见。”
“羽林卫与你的嫡亲禁卫记得留下,充作场面。”
秋叶又冷冷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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