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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绛玄将冷茶从茶案上撤掉，烧水煮上一壶新，对闻灯道：“何必慌张。”
“你不是我，当然不慌。”
闻灯冷笑说道。
“静心。”
步绛玄对他说道。
闻灯倏地止住脚步，杵在原地盯了步绛玄片刻，朝屋檐下走过去。
他重重坐到步绛玄身侧，掏出玉笛，吹响那首《幽云散》。
吹笛过程中，闻灯神情终于沉静下来。
一曲奏罢，在这被夕阳灼烧成一片赤红庭院中，出现一个巨大身影。
闻灯对这个身影已不陌生，弯起眼睛，熟稔地抬手，打了个招呼。
它是一头身高高过屋檐、四肢粗壮、皮毛滑亮熊，拍着胸脯回应闻灯，看起来很是兴奋。
“熊哥，明日可能又要你帮忙了。”
闻灯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熊说道。
熊又将胸脯拍了拍，似乎在说没问题。
闻灯冲它笑了笑，将茶案上先前没吃完冷串递过去：“谢谢熊哥。”
熊口味比步绛玄更广，丝毫不介意麻辣油腥，不过细长竹签对它而言是个麻烦，闻灯不得不把串拿回来，上面东西都捋下去。
做这件事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步绛玄：“你五年前初上凌云榜，步靖川五年前从榜上消失，你先前又说，数年前去明镜台打过人……你打那个人是不是步靖川？”
步绛玄平平一“嗯”
。
如此说来，步靖川之所以从凌云榜上消失数年、闭关苦修，约莫便是被步绛玄揍得狠了，心有不甘。
闻灯长舒一口气，弯起眼睛里终于有了些真切笑意，眼眸深处，有细碎微光流淌：“我高兴了，我有底气了。”
“到时，你不必出手。”
步绛玄看着这样一双眼睛，语气郑重。
“叶问灵肯定会集火我。”
闻灯却是摇头。
他将处理好食物递给屋檐外熊，起身伸了个懒腰，感慨道：“要是我能召唤出两个熊哥就好了。”
话音落地，熊动作一顿，紧接着，它用前掌指了一下闻灯玉笛，又是捶地，又是低吼。
闻灯理解了熊意思：“你是让我再吹一次召唤曲？”
熊重复着动作和吼叫。
闻灯看了看熊，又看看步绛玄。
步绛玄将他随手搁在长廊上玉笛递过去：“试一试。”
闻灯说了声“好”
，抓起玉笛，凑到唇边，开始吹奏。
这一次，一曲才到中途，便见熊身旁多出一个小小身影——是一只四脚兽，毛色灰棕相杂，眼眶深黑，尾巴蓬松，长度算不得短。
闻灯认得这种动物，露出不可思议神色，朝它伸手：“你好，浣熊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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