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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棠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干净又耀眼，就像身后的那抹斜阳般和煦。
这样一看，长宁慌了神。
又忽然认真，周遭的全部就像少了一帧，而他只斩钉截铁道：“那便不是。”
***
入馆几寸，就有两根粗壮的柱子立在两侧，那白须老人轻轻推搡着柱子，便能旋转起来。
而柱子上嵌入数十个小抽屉，他又从抽屉里拿出药材。
察觉到有人进馆，便将目光扫来，看清来人模样后，方大步上前行礼：“臣参见世子殿下。
不知殿下此次为何而来？”
周棠免了他的礼，而后向御医说长宁的情况：“隋太医，这位是温将军的小女，温四娘子。
方才我不小心温娘子撞到后背，你来瞧瞧，定要给我治好她身上的伤。”
周棠言简意赅，却并未说出她因何而受伤。
但隋太医听完只是面露难色，迟迟未做出行动，反而一直在旁顿道：“这......这......”
周棠听得不耐烦，“这什么这......罢了，反正治病不用嘴治，我去外厅待着。”
眼见周棠要离开，隋太医又急道：“殿下，殿下！
这温娘子的病，臣实在是治不得啊！
殿下入宫十余载，可曾见过臣给他人治病？臣是皇上钦点的御医，这只能为天子看病的圣旨是前几位帝皇亲下，若公然抗旨，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早些年代确实有这种说法，天子不信任身边的臣子，怕蓄意谋害，篡位谋反。
只会选一位最信任的御医在身侧，手里却握住那御医九族性命。
可见，这种方法虽然寒心激进，但存在即合理，而后几代帝王寿命也确有延长之现象。
隋太医只为皇帝诊脉看病，开方抓药熬药都要亲力亲为，绝对不能假手于人。
替人看病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风险，一则或许有意泄露皇帝的饮食起居，二则即便无心也会被有心人稍加利用。
长宁虽是铁打损伤，可没有皇帝的命令，隋太医不敢私自为长宁看病。
周棠看上去并非不知，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因为现如今御医馆里只剩隋太医，其余都被派出为妃嫔诊脉，毕竟这皇家子嗣也是重中之重。
“你看便是，皇上那我自会去说，皇帝在意皇后，想必他也不会加罪于你。”
周棠心里是没谱的，但出事皇后会替他担着，这后宫妃嫔众多，可谢衍之私下无意提过，皇帝只真心对皇后一人。
可即便如此，隋太医还是摇了摇头。
长宁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她来到这最怕就是有天被人无端砍头，这臣也好，民也好，性命只是草芥罢了。
“治吧。”
身后传来一股低沉的嗓音，众人纷纷回眸，只见那男子头戴银冠，乌发飘散在侧，还是那皎白的打扮。
谢衍之跨过门槛走进，身后还跟着长宁眼熟的阿森，对待周棠不同，隋太医得行叩首礼，谢衍之淡淡向下瞟了他一眼，方才叫人起身。
周棠见来人喜不自胜，他叫不动这隋太医，这储君的命令可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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