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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少衡领命而去。
nbsp;nbsp;nbsp;nbsp;钟谧被锦衣卫带走时，承安门的残壁恰巧被人撞开。
nbsp;nbsp;nbsp;nbsp;厚重的声响过后，一个身披鼠灰色大氅的男子跃然眼前。
nbsp;nbsp;nbsp;nbsp;男子眸光寒凉，神情凛冽，独身跨坐在骏马上，面容隐在将明未明的雪色里，教人看不真切。
nbsp;nbsp;nbsp;nbsp;他的背后，列满了一排排身披铁甲的吏目。
nbsp;nbsp;nbsp;nbsp;宫门打开的瞬间，马背上的男子微微一滞，猎鹰似的寒眸越过君王，直勾勾地扫向雪地上的赤衣女子，面色沉凝，合欢的凉意透彻心扉。
nbsp;nbsp;nbsp;nbsp;“章寒英，你真是好算计。”
nbsp;nbsp;nbsp;nbsp;他的声音饱含愤怒，凛冽的大雪也盖不住他周身的寒意，冰锐的眼眸似要将人刺穿。
nbsp;nbsp;nbsp;nbsp;黎靖北俊眉微拧，不解地望向身侧的女子。
nbsp;nbsp;nbsp;nbsp;唐璎轻轻摸了摸鼻子，瞧着似乎有些心虚。
她理了理额角的碎发，鹿眸微转，随即朗笑着朝马背上的男子伸手作揖。
nbsp;nbsp;nbsp;nbsp;“见过姚副宪。”
nbsp;nbsp;nbsp;nbsp;第146章第一百四十五章“姚大人，我们两清了……
nbsp;nbsp;nbsp;nbsp;宫殿前的玉阶上，天子一身金绣五爪龙袍垂首而立。
见了他，门外的吏目们皆露惊讶。
nbsp;nbsp;nbsp;nbsp;此时离上朝尚不足一个时辰，皇帝理应在南阳宫被人伺候着洗漱，之后再前往太和殿主持朝政。
而原该待在寝宫的天子，何故会出现在承安门附近？
nbsp;nbsp;nbsp;nbsp;今夜的变数，恐怕并不简单。
nbsp;nbsp;nbsp;nbsp;气氛一下变得沉肃，吏目们犹自不安着，其中一人率先下马，三两步走到黎靖北跟前，屈膝跪下。
nbsp;nbsp;nbsp;nbsp;“臣邱如松，参见陛下！”
nbsp;nbsp;nbsp;nbsp;他这一动作，其余吏目纷纷反应过来，而后齐刷刷地跪下了去。
nbsp;nbsp;nbsp;nbsp;“参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nbsp;nbsp;nbsp;nbsp;震天的行礼声过后，那邱如松似是怕天子不记得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臣邱如松，乃五城兵马司指挥。”
nbsp;nbsp;nbsp;nbsp;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也就是那群吏目的长官，至于他为何会带人夜闯宫禁
nbsp;nbsp;nbsp;nbsp;黎靖北不动声色地朝他身后瞟了一眼，颔首淡淡道：“免礼罢，朕认得你。”
nbsp;nbsp;nbsp;nbsp;言讫，又垂眸示意宫墙外黑压压跪着的一群人，“你们也都起来。”
nbsp;nbsp;nbsp;nbsp;朝中重臣甚多，邱如松从未想过自己一个小小的指挥竟会被天子记得，不由喜上眉梢，朗声吩咐身后的吏目——
nbsp;nbsp;nbsp;nbsp;“陛下发话了，尔等还不速速起来！”
nbsp;nbsp;nbsp;nbsp;“是！”
nbsp;nbsp;nbsp;nbsp;吏目们兀自惶恐着，黎靖北的心思却不在这儿，他的目光越过一排排漆黑的甲胄，落到队列后方那个身披鼠灰色大氅的男子身上，狐眸微凛，声线陡然变得沉寒——
nbsp;nbsp;nbsp;nbsp;“天色尚未拂晓，副宪此时携兵进宫，所图为何？”
nbsp;nbsp;nbsp;nbsp;夜闯宫禁已是重罪，更何况，右都御史手上并无兵权。
nbsp;nbsp;nbsp;nbsp;五城兵马司负责缉捕、疏渠、防火、以及维护都城治安等职务，至于皇宫内的安防，则由上十二卫负责。
不论是所谓“防火”
还是“宫内安防”
，俱不在都察院的管辖范围之内。
然而这群人当中，谁的官阶最大一目了然。
nbsp;nbsp;nbsp;nbsp;很显然，今日压着邱如松出兵的人只会是姚半雪，而他今日若是给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必然是要掉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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