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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想着想着恍然大悟：“你还夸了太太气色好，莫不是要学那个马屁精二姨娘？”
nbsp;nbsp;nbsp;nbsp;还好雨中没什么人走动。
nbsp;nbsp;nbsp;nbsp;顾一昭教导亲娘：“我们如今沦落庄子上，搞不好回不去大宅，还要那体面作甚？”
nbsp;nbsp;nbsp;nbsp;“哼！”
四姨娘明显不屑一顾，“等老爷回来我先生个儿子，到时候这院里谁大还不一定呢！”
nbsp;nbsp;nbsp;nbsp;顾一昭一阵头疼。
nbsp;nbsp;nbsp;nbsp;四姨娘这么嚣张跋扈，简直是政客大忌。
nbsp;nbsp;nbsp;nbsp;她赶紧扯着四姨娘回小院。
nbsp;nbsp;nbsp;nbsp;娘俩住在西北角最偏僻的一处小院里，听说是为了让犯错的五娘子修身养性特意选的简陋院子。
nbsp;nbsp;nbsp;nbsp;墙漆脱落的墙面与纵横的青苔将墙面斑驳成绿墨白三色相间，让人看着就犯怵：瓦片年久失修，看得见残瓦半片，上面的蓬草还在雨中摇晃，房舍窗棂破损，原本的贝壳砖残破不已，零时换了几张白纸贴补残片。
nbsp;nbsp;nbsp;nbsp;更不用提屋内家具老旧，缺胳膊少腿，桌子瘸腿下面垫着半块砖。
nbsp;nbsp;nbsp;nbsp;顾一昭审视一圈，顾家奢侈到黄花梨放别院，周到到别院祠堂都能另画一副祖宗画像，却也能有这么破败的院子。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世情冷暖，若不力争上游，便只能沉沦苦难。
nbsp;nbsp;nbsp;nbsp;她沉思，四姨娘可不管那个，只夸张吸吸鼻子：“好香！”
nbsp;nbsp;nbsp;nbsp;一股浓香雨雾中格外诱人。
nbsp;nbsp;nbsp;nbsp;随后四姨娘美滋滋唤丫鬟：“赶紧上菜。”
nbsp;nbsp;nbsp;nbsp;谁知压根儿没人过来，只有个胖丫头“哎”
了一声，屁颠屁颠摆盘。
nbsp;nbsp;nbsp;nbsp;“别看咱被贬，可娘有手艺啊，你瞧，一桌菜。”
nbsp;nbsp;nbsp;nbsp;四姨娘给女儿擦干了头发换了衣裳，这才喜孜孜坐到餐桌前，
nbsp;nbsp;nbsp;nbsp;“我估摸着太太要训话，所以先炖了猪蹄膀，这会正好炖得烂糊一片。”
nbsp;nbsp;nbsp;nbsp;她得意说了一长串，顾一昭看着桌子惊讶。
nbsp;nbsp;nbsp;nbsp;桌上满满当当：
nbsp;nbsp;nbsp;nbsp;嫩嫩的枸杞芽焯水后凉拌，腌过的咸菜与雪里蕻同炒，晒干的萝卜干加了醋凉拌，满桌“绿色”
，众星捧月围着最正中一盆芸豆白汤猪蹄膀，与满桌素菜格格不入。
nbsp;nbsp;nbsp;nbsp;进门时看见廊下摆了两个放着砂锅的小泥炉，想必菜式就是这么做出来的。
可不是很穷吗？哪里变出来的蹄膀？
nbsp;nbsp;nbsp;nbsp;“你娘我厉害吧？这蹄膀是我私房钱买的。
你跪了一夜需要补补。”
nbsp;nbsp;nbsp;nbsp;四姨娘将女儿也拉到桌前，
nbsp;nbsp;nbsp;nbsp;一边抬起下颌角往窗外努努，“不像那几个肯定饿着呢。
厨房刚从城里来，人仰马翻，又是做菜又是烧洗澡水，肯定是先紧着太太来，其他人有大锅炖菜就不错了，哪有咱娘俩来得自在？！”
nbsp;nbsp;nbsp;nbsp;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舀勺切得稀碎的韭菜根、一勺青翠嫩嫩的小芫荽末、一勺豆酱、一勺豉油，混合了筷子“叮当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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