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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米哈伊尔好奇：“所以你们老师看了他的眼睛，铁石心肠被融化了，然后心情大好，宽厚大量了？”
nbsp;nbsp;nbsp;nbsp;阿纳托利：“不，是因为我这位亲爱的小学弟在虫族解剖课的第一天，偷吃他妈妈为他早餐准备的豆包，被老师抓了个正着……当时他正咽下最后一口，而老师手里还拎着滴着褐色粘液的虫族样本内脏。”
nbsp;nbsp;nbsp;nbsp;米哈伊尔：“……”
nbsp;nbsp;nbsp;nbsp;米哈伊尔干笑几声：“听起来，确实是个很有趣的人。”
nbsp;nbsp;nbsp;nbsp;“好了，不说这些。”
阿纳托利摇晃着酒盏，将酒中的残液一饮而尽，“该说说正事了。”
nbsp;nbsp;nbsp;nbsp;他放下玻璃酒盏，背过身，不紧不慢地走到另一处实验台前，冰绿色的瞳孔倒影出他所能复原提取的所有生物切片采样。
nbsp;nbsp;nbsp;nbsp;而它们，全都来自一位叫做苏珊·罗莎的女士。
nbsp;nbsp;nbsp;nbsp;他低声道：“她在被长期摄入伊维格-9号试剂的同时，也相当长一段时间被配合摄入了大量的干扰剂，DNA不可逆损毁，想要单纯从遗体入手，完全一比一复原她原本的所有生物信息，难度极大。”
nbsp;nbsp;nbsp;nbsp;“而现有的生物信息，尤其是大脑，大部分，已经是被九号试剂污染过的。”
nbsp;nbsp;nbsp;nbsp;米哈伊尔走上前：“那苏珊之前在星联公民医疗卫生系统中的生物信息呢？可以通过这个比对反推吗？”
nbsp;nbsp;nbsp;nbsp;“很难，医疗卫生系统里所针对的是个人身体健康方面的生物信息存储，单从这个方面出发，与苏珊有百分之九十八点五以上身体状况高精度重合的人，在整个星际联盟，我起码能给你找两亿个。”
nbsp;nbsp;nbsp;nbsp;米哈伊尔拧起眉头：“那……”
nbsp;nbsp;nbsp;nbsp;“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阿纳托利重新将米哈伊尔带到了解剖台前，为他拿起了一杯新的玻璃酒杯，将冷冽的酒液斟满。
nbsp;nbsp;nbsp;nbsp;阿纳托利把盛满伏特加的酒杯递入了米哈伊尔的手中，然后再为自己再倒了一杯。
nbsp;nbsp;nbsp;nbsp;“根据两版九号试剂的对比来看，我们发现优化版的九号试剂不仅仅单纯只是药物提纯纯度更高。”
阿纳托利自顾自地和并无此意的米哈伊尔碰了个杯，“受注射者的精神海催动方向有了更强的增幅。”
nbsp;nbsp;nbsp;nbsp;米哈伊尔：“你这不是废话吗，不强化精神海还能强化那里。”
nbsp;nbsp;nbsp;nbsp;翻着白眼的他猛地一口灌了半杯烈酒，面色不改：“创世纪对伊维格试剂每一版的革新，都是在强化利用外在暴力手段强制刺激精神海的超负荷运转，所以才会造成对受害群体精神海暴动的失控现象。”
nbsp;nbsp;nbsp;nbsp;“对。”
阿纳托利没有否定米哈伊尔，语气中却多了丝不一样的热度，“但这次和的强化和此前每一版的更新不一样，甚至可以说，两版九号试剂，强度没有任何增加。”
nbsp;nbsp;nbsp;nbsp;“什么意思。”
米哈伊尔一愣，倏忽间，他意识到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精度。”
阿纳托利提醒道。
nbsp;nbsp;nbsp;nbsp;“他们通过药物手段达成需要大量训练才能保持的精度控制！”
米哈伊尔心下一沉。
nbsp;nbsp;nbsp;nbsp;“是的。”
nbsp;nbsp;nbsp;nbsp;米哈伊尔脸色相当难看：“所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苏珊·罗莎在B级精神海的原生条件下。
同样注入九号试剂，她作为一个从未接触过精神海外放训练的普通人，所能创造的破坏力完全不输于路德。”
nbsp;nbsp;nbsp;nbsp;“他们加强了对于神经末梢的敏感刺激，受体反应力提高了，所以呈现的外状表现是精度的提高。”
阿纳托利拍了拍米哈伊尔的肩。
nbsp;nbsp;nbsp;nbsp;“理论上听起来很简单，但是我不知道他们需要多少前期实验才能做到如今的地步……至少，绝对不可能只是单纯的一个苏珊·罗莎而已。”
nbsp;nbsp;nbsp;nbsp;这是尸骸成山所堆积起来的技术精度。
nbsp;nbsp;nbsp;nbsp;阿纳托利：“早期的伊维格试剂，不过是一种针对精神海的普通兴奋剂，虽然有高刺激性与成瘾性，但对受体的影响依然有限，那个时候所造成的乱子还尚且在可控范围之内。”
nbsp;nbsp;nbsp;nbsp;“而中期以后，从四号试剂开始，纯粹的药物刺激和持刀凶器的边界被彻底打破了。”
米哈伊尔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死死地盯着解剖台上的被肢解解剖的虫族残骸。
nbsp;nbsp;nbsp;nbsp;第四号试剂的更新，也是目前对伊维格试剂的更新手段中，最为简单粗暴的一次更新——直接加入了粗略提纯的虫族脑脊髓液。
nbsp;nbsp;nbsp;nbsp;此后，伊维格试剂对人类精神海的刺激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哪怕是一个从未接受过精神海杀伤性训练的普通人，都能在它的刺激与高度压榨下，利用精神海大肆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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