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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康拉德：“所以我选择了《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与你沟通。”
nbsp;nbsp;nbsp;nbsp;简秀：“你在诡辩。”
nbsp;nbsp;nbsp;nbsp;康拉德没有被简秀打断：“尼采的精神三变不是说了吗？骆驼、狮子，孩子……我希望你能真正获得你自己的自由啊，简，你早就不是一只骆驼了，或者说……你从来都不是，你很早就是一只狮子了，但是你的内生动力中赞许上帝已死，却从未想过去制定自己的规则。”
nbsp;nbsp;nbsp;nbsp;简秀：“闭嘴。”
nbsp;nbsp;nbsp;nbsp;“你听从于傀儡与宿命太久了，你的才华与实力不应该局限在现在呀，孩子，人类太渺小也太卑劣了，时间愚弄了你，这个智慧物种的劣根性是天然自带的，他们所创造的神明不过是虚无，实际上的权力在历史上随时可以打散洗牌。”
nbsp;nbsp;nbsp;nbsp;简秀：“滚！”
nbsp;nbsp;nbsp;nbsp;“没有什么是永恒，瞬间拼凑成了时间，却有人以为这些瞬间就是永恒。”
nbsp;nbsp;nbsp;nbsp;简秀呼吸开始困难：“……”
nbsp;nbsp;nbsp;nbsp;“他们不配困住这样出众的你，你本不应该有此境地，你本不是蝼蚁，为什么不愿意超脱自己，真正的自由呢？”
nbsp;nbsp;nbsp;nbsp;长者的话语如同悼词。
nbsp;nbsp;nbsp;nbsp;“哈哈哈……”
简秀抬眸，泪和汗混合在了一起，“所以，所以……这就是你选择抛弃了人类，和那些虫子一起共生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康拉德看着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简，你在这里问我这个问题不会得到任何实际意义上的答案，哪怕我回答你，也不归是你自己思维的自洽罢了。”
nbsp;nbsp;nbsp;nbsp;简秀冷笑：“我发现了。”
nbsp;nbsp;nbsp;nbsp;他站起身来，踏出第一步，然后是第二步，水波自他脚下荡漾成破损的涟漪。
nbsp;nbsp;nbsp;nbsp;简秀：“康拉德，你对我的引导不过是加之了一个所谓自由意志的表象，你只是同样再利用，利用这个世界本身存在的阴暗面来驯化我，并合理化你附属在我思维上的‘应当’。”
nbsp;nbsp;nbsp;nbsp;“你用‘宗教’来驯化劳伦斯，用‘自我’来驯化我。”
他回过身，再不躲避，直挺挺的与康拉德对视，“一个侍奉上帝，一个上帝已死，你不矛盾吗？不，你不矛盾，因为这不过是你针对不同对象的不同工具罢了。”
nbsp;nbsp;nbsp;nbsp;“人类有的劣根性你也一样不少。”
简秀张开双臂，却并不是为了拥抱谁。
“你根本没有真正明白这本书，但那都不重要了。”
nbsp;nbsp;nbsp;nbsp;“你我，不正是这个‘劣性物种’本身吗？”
nbsp;nbsp;nbsp;nbsp;他闭上眼睛，向后倒去。
nbsp;nbsp;nbsp;nbsp;原本可以承受起人类身体重量的水镜被青年的躯体砸开，清澈的镜面由实质化为了水，简秀放任这种溺毙感冲进了自己的口鼻，窒息的压抑重新附着在了他的躯体上。
nbsp;nbsp;nbsp;nbsp;醒过来吧，简秀；他这样告诉自己。
nbsp;nbsp;nbsp;nbsp;蔚起，我真的很想你。
nbsp;nbsp;nbsp;nbsp;第100章选择
nbsp;nbsp;nbsp;nbsp;距离创世纪针对起点星的那场恐怖袭击，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蔚起并没有受什么太重的伤，只是精神海疲劳过度与在契合度过高的Alpha信息素环境下呆了太久，有一些后遗症。
nbsp;nbsp;nbsp;nbsp;当然，这是他自己认为的。
nbsp;nbsp;nbsp;nbsp;匆匆忙忙被调动来为他看诊的祝行君倒是脸色很难看，勒令他这些天不能离开医院。
nbsp;nbsp;nbsp;nbsp;蔚起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所以祝行君真正忧虑的事情应该与他的生命安全无关，所以他并不觉得会什么大事。
nbsp;nbsp;nbsp;nbsp;毕竟，像他这样数十年反复在生死边缘倾轧过的人，已经足以看淡了许多东西了。
nbsp;nbsp;nbsp;nbsp;但是，有什么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这样想着，蔚起把玩着掌心的橘子，这是蔚深离开后的那天他养成的习惯；很难得，他恍惚了一瞬，指尖的橘子滚落，轱辘轱辘地滚向了门口。
nbsp;nbsp;nbsp;nbsp;明黄的亮色慢慢地滚向了门口，蔚起看向了门扉处，也没有起身，而是静静地坐着，似乎在等待，等待着有谁推门而来，用纤细暖白的手捡起这颗圆润饱满的橘子，递给他。
nbsp;nbsp;nbsp;nbsp;然后是温暖又柔软的笑。
nbsp;nbsp;nbsp;nbsp;但是没有。
nbsp;nbsp;nbsp;nbsp;什么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良久，蔚起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准备自己去捡起那颗橘子。
nbsp;nbsp;nbsp;nbsp;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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