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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的孩子大多从小学游泳，暑期更是扎堆往游泳池里扑腾。
连有些大学，过不了游泳课考核，都是拿不到毕业证的。
游泳池，是在这从小长大的孩子再熟悉不过的主题了。
柳英搬出了她能找到的最多种类的蓝色颜料，孩子们则跟玩游戏似的，用画笔在清水桶里戳一戳，在调色盘上捅一捅，再在画布上抹一抹。
柳英在一旁看着，时不时上前指导一下构图、色彩和线条。
“咦，你游泳池里的水怎么是粉的？”
“有什么问题？我将来开个游泳池，水就弄成粉的！”
“你这人画得像史莱克。”
“你爹才像。”
“柳老师，这个鲨鱼怎么画……”
孩子们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一半的时间用来画画，一半的时间用来争论谁画得更丑。
阅览室与活动室之间不是一堵实体的墙，而是一面厚厚的隔音玻璃墙，方便外面的人随时观察孩子的状态。
令祯来到阅览室，刚想找张课桌坐下，就透过玻璃看到了活动室内热闹的景象。
声音被隔绝，但欢乐轻松的气氛依然穿透玻璃，荡漾到外面的空气里。
令祯难得见到这样的柳英。
窗外灼人的白光奔涌进窗口，把她的皮肤照得白得透亮。
头发松松地扎成一个小揪挂在脑后，只有几缕头发散在白皙的脖颈间。
灵巧的手指捏着画笔，气定神闲地在画纸上挥笔自如。
她的胳膊和腿上都被孩子们不小心抹到了几笔蓝色，无意间应和了她身上浅蓝色的牛仔短裙。
松弛、温和，带点可爱，收起了所有的毛刺。
一个小女孩最先发现了玻璃墙外的令祯。
好帅的大哥哥！
这个惊人的发现在孩子间快速传播，很快——
玻璃墙外的令祯，反而成了被玻璃墙内的孩子们争相观察的对象。
柳英正忙着教一个小男孩画龙，这个小男孩坚持要在游泳池里画一条以矫跃之姿翻江倒海的白龙，并硬说自己真的在游泳池里见过。
柳英琢磨了半天，推测他见到的应该是水上乐园里做成白龙形状的旋转滑梯。
所以，直到孩子们都探头探脑、窃窃私语、对着外面指指点点时，柳英才抬起头，顺着孩子们的目光，看到了玻璃墙外的令祯。
玻璃墙上贴了一些彩色透明窗贴，有太阳、小狗、白云、彩虹……
五颜六色的卡通窗贴后，是一袭白衣的令祯，还有那张一惯清淡的脸庞。
不对，和以往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但说不出具体哪儿不一样，只觉得比以往顺眼了一点儿。
也就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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