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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是窃卫疏忽失职，是卑职不小心。”
她见盛大人怒气未消，解释道，“大人，这疯老头平日既然不是如此，那今日反常之举，必然藏有蹊跷。
卑职观其眼睛红肿、眼白充血、胡言乱语、焦躁不安、手心温度明显高热，且形容举止癫狂无度，不惧疼痛，感官扭曲，似乎是嗜药之症。”
“嗜药之症？”
盛从周满脸困惑。
棠梨解释道，“就是食用了一些，会让人上瘾的药物，导致举止高亢兴奋，出现异常行为。”
“大人可否将他带回益州府，找医工细细查验，所嗑何药？”
五候蜡烛18
“阿梨，你说他服用了一些，会让人上瘾的药物，指的是类似阿芙蓉，五石散这种，会让人精神大振，但服者弥繁，于时不辍的药物吗？”
盛从周站在瓦罐坟前，瞳深如夜，滔天愤怒似一簇火，从眼尾倏忽而过。
墨色冷眸微微上挑，被下眼睑处斜斜覆着的几枚老树阴影，映衬得有些幽冷凶悍。
棠梨点了点头，抽出被盛大人握在胸前的手。
盛从周正待要发作，见她将那只未受伤的手，伸进了他的手掌中，安抚般回握着他的手。
他立刻藤蔓一般，将指骨缠覆在她的指骨上，十指紧扣，掌心相合。
棠梨只觉盛大人忽然握紧手，向下弯曲扣起手心，指头插入指缝间，私密的空间里，陡然插入坚硬的异物，她先是神情一滞，已到嘴边的话，浮沙般消散。
许久，掌心接纳吞进手指的异物感，棠梨感到他的指甲，几乎都蜷进自己的肉里了，竟莫名生出一丝充实感。
“大人”
，她望向盛大人，隐去心中涟漪道，“这孙二傻既然连日常自理，都难以维系，很难自行服用这种上瘾类的药物吧！
他很可能是被人蓄意投喂。”
“你怀疑刘玉莲？”
盛从周只觉手心都是湿漉漉的汗，几乎溺毙在她的柔情中。
棠梨皱眉深思，注视着被窃卫控制住的疯老头，只觉有些被忽视的东西，正从心中渐渐沉下去，她手心都是细细密密的汗，却抓不住那关键的一环。
“可能是刘玉莲，也可能是孙三宝，当务之急，是先查出他服用的是什么药，才能判断下药之人，是想要让他死，还是另有企图？”
“你所言甚是”
，盛从周挪开视线，望着迭嶂山峦，深思一番后，迅速理出思绪，“他如今疯傻不能言，且平日都乖觉无事，偏偏今夜这般闹腾，很难说是长久服药导致的，还是只有今夜服用导致的？也很难单单靠着症状表现，把脉问诊就查验清楚具体的药物”
“大人的意思是？”
棠梨目光转向盛大人，朦胧阴沉的月色中，见他嘴角扬起一抹清浅的笑，就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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