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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瑾嘴角微微抿起，黎阳则默然不语。
虽然老者的回答并未提供太多实质性的信息，但从他的反应中，她们能感觉到柳州百姓对于外来者的提问似乎显得异常敏感，像是提前被人警告过。
“谢谢老先生的告知。”
杨若瑾拱手朝店内微微一礼，示意众人离开。
众人走访了几间药铺，结果不外如是，虽然一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黎阳还是不得不佩服杨若瑾的执着。
重归柳州城的街头，夜幕渐浓，街灯下行人更是寥寥，城内的寂静更是让人感到一丝压抑，“娘子，还要继续吗？”
“今夜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明日继续。”
杨若瑾轻声道。
“如果，这里当真染了瘟疫，还是治不好的那种，你，会怎么办？”
黎阳忍不住小声试探道。
杨若瑾闻言停下脚步，微微仰起头，注视着夜空中微弱的星光。
她的眸子中似有千言万语，沉默片刻后才轻声回答：“若真是无法治好的瘟疫，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
黎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通过半月相处，她已经有些不舍得这人真的走上那条绝路：“那如果无药可救，你，会烧死他们吗？”
杨若瑾微微一愣，感受到黎阳话里的紧张。
虽千般不愿，但她仍旧缓缓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抹深沉：“会，如果瘟疫得不到控制，这是最后的办法。”
“可是，此举定会背负千古骂名！”
黎阳不可思议道，这一路上杨若瑾表现出来的聪慧果敢，让她确信杨若瑾不可能不知道后果。
杨若瑾默不作声，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中透露着一种黎阳看不懂的决绝：“有时候，为了更多人的生存，必须有人背负这份千古骂名。”
“若是因此身死魂销呢？”
黎阳说到死时，身子不禁微微颤抖。
“若如此，只望端阳以血肉筑广厦，庇后世安康；以骨骸化群山，护大庆兴盛。”
杨若瑾说得坦荡，似乎是早已想过无数次。
这一世，若是真如黎阳预言那般，她也光明正大的死，而不是苟且偷生的活。
或许，从父皇选她来柳州时，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不，一定会有其他办法！”
黎阳紧紧地揽住杨若瑾，仿佛生怕她会在下一刻消失一般：“你答应我，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做出那样的决定好吗？”
凌烨等人有些看不下去，好好地探访，竟弄的像生离死别一般，连忙劝道：“公子，事情未必有这般糟糕。”
“是啊，公子，若是这般严重，消息怕早已传至京中了。”
另一人也宽慰道。
“还请主子相信属下，定会寻到可用之人。”
杨若瑾轻轻拍了拍黎阳的背，温柔地说道：“是啊，事情未必有那般糟，可是饿了？还是累了？怎么又耍起性子了？”
一路上众人也都习惯了自家毫无男子气概的驸马爷，按黎阳的话说，她不过是恪尽职守，当个一心侍奉公主的好驸马，她又不用上阵杀敌，要什么男子气概。
堵的众人无话可说。
“你放心，我会尽一切努力去寻找其他的办法，只要还有一线希望，都不会轻易做出那样的决定，好吗？”
杨若瑾刻意放柔了声调，试图安抚了黎阳的情绪。
虽然众人不解黎阳情绪为何突然失控，但她清楚的很，甚至在黎阳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她也担心，黎阳会当面□□悉数讲出来。
还好，她也没有那么她想的那般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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