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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梁上探出魅长老的脸：“倚霄老儿？”
倚霄把抱在手上的小妖卫狠狠朝魅长老掷去，怒叫道：“你还我乖徒！”
嚷罢，转身催着长剑冲向水面。
未及入水，河面腾起巨大水柱，恶蛟再度破水而出，同时发出震天怒啸！
倚霄急忙闪避，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抹去泼去脸上的水仰头望去，只见恶蛟在峡谷中乱蹿，下颌处挂了个小小的白裙身影。
倚霄失声叫道：“渺渺！”
方渺渺的双手死死扒着恶蛟颌底的一片鳞，那鳞片有盘子大，已被她揭得血淋淋，有半片已从蛟身剥离。
在水中时她趁恶蛟不备，扳住了这片鳞。
她知道这片鳞叫做逆鳞，是蛟的要害之处！
司鳞又痛又怒，快要疯了。
逆鳞生的地方十分刁钻，低头咬不到，抬爪刨不到，它只能疯狂地翻滚、折腾，一次次猛撞在山壁和石梁上，企图将颌下少女甩脱。
方渺渺却来了犟劲，在一次次撞击中听到自己的骨头发出清晰断裂声，她也决不撒手，誓要将逆鳞揭下来！
可是这片鳞生得太结实了，她竭尽全力也不能将它完全揭下来！
倚霄无法拦住痛疯的蛟，变着脸色惊呼：“渺渺，快撒手！”
方渺渺什么也听不见，后背又承受了一次撞击，喉头涌上腥甜，却把血死死咬在了牙关中，决不松手。
石梁上传来魅长老的声音：“猫妖，接着！”
魅长老手中掷出一把长刀，如一道寒光射向恶蛟。
方渺渺耳中正嗡嗡响，根本没听到魅长老的话，更无暇伸手接刀。
倚霄看着长刀飞向方渺渺的后背，不及阻拦，惊得一时失声。
嚓地一声，长刀擦过方渺渺的鬓发，半截没入恶蛟咽喉。
恶蛟一声痛吼，挣扎得更剧烈了。
倚霄捂着心口喘了口气，冲魅长老怒骂：“浑蛋，你若伤到我乖徒，我饶不了你！”
魅长老还嘴道：“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无咎刀，你不要不识好歹！”
那边，方渺渺在恶蛟翻腾的天旋地转中，伸手拔出无咎刀，带出一泼腥血。
她把刀身插进逆鳞半剥的缝隙中，狠狠一撬。
在恶蛟的痛吼声中，她终于脱离蛟身跌向深渊。
倚霄从上方追扑而来，伸手想来拉她。
方渺渺抬手，却是把那片逆鳞亮给倚霄看，染血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完全忘记自己尚在下坠中。
她看到倚霄的眼角飞出一滴水珠洒在半空，他嘴唇翕动，在坠落的呼啸风声里，她那时并没有听清倚霄说的什么。
可是这次在梦里她却奇怪地听清了。
倚霄说：“乖徒，是为师连累你。”
*
梦回已是清晨。
方渺渺在床上睁开眼，望着落在帐上的一片日光，不用数，已感觉身中多了一份灵力，自己的第七妖尾长回来了。
她回想着梦中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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