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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渺渺用足尖踢了踢骰子，似笑非笑：“怪不得你身强力壮却混得这么惨，原来是个赌徒。
家产都输光了吧？”
万贵眼珠转动：“不过是点无伤大雅的喜好而已！”
二人看他的目光里充满嘲讽。
方渺渺和伏虹早期都曾有过与凡人混居的经历，了解一些人情世故。
虽只听万贵的一面之辞，却大体猜出了真相。
方渺渺捡起骰子掂了掂：“你沉迷赌*博输光家产，指望着你姐接济你。
可是赌是个无底坑，只要你恶习不改，无论接济你多少都救不了你。
你姐姐姐夫狠下心不再给你钱，你便到听风祠诬告你姐夫周掌柜，利用所谓神罚取他性命。
如此一来，你姐姐成了寡妇无依无靠，你便有机会侵吞她的铺子和家财，是这么回事吗？”
万贵青白着脸：“姓周的不仁不义，把我往死路上逼，他若不死便是我亡，我自然要告死他！”
方渺渺面露厌恶，手中拿着骰子都觉得脏，指尖一弹，将骰子弹进崖下。
伏虹响亮道了一声：“遵命！”
随即一脚踹出，万贵向后飞出，惨叫着坠下深崖。
方渺渺愣住：“你干嘛呀？”
伏虹也愣住：“不是你让我踢他下去的吗？”
她做了个弹指的动作，“你把骰子弹下去，不就是示意我把他踢下去？”
方渺渺伸头看了看崖下，皱眉啧啧两声：“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也行吧。”
两人转身，头也不回继续走向雪峰。
雪光反映下的夜色不是漆黑，而是通透的墨蓝。
周围其他山峰只是裸露的山石上覆着白雪，这座雪峰陡峭因地势特异，处在风口之处，尤其寒冷，山体裹着厚厚冰层，从山半腰往上隐入云雾，冷风挟着雪片沿着山势压下来。
伏虹跳跃几下，尝试往上攀了一段，很快就出溜下来了，对等在下面的方渺渺道：“雪峰太高，这冰层是有人刻意从峰顶往下浇水形成的，太滑了，中途没有垫脚之处，山风还从上往下压，就算我们飞腾上去也站不住。”
方渺渺仰望着晶莹剔透的峰壁：“看来听风仙阙的人是打定主意与世隔绝了。”
她环顾四周：“那告状的听风祠在哪呢？”
四野冰雪茫茫，不见只檐片瓦。
伏虹道：“不是说半夜才开门吗？时辰没到，等等看吧。”
方渺渺轻轻跺着冻麻的脚，抱着肩道：“这里离沐雪风城不算近，人们来投诉状也得吃些苦。
唉，咱们来得早了，好冷。”
伏虹瞅了她两眼：“尊主……会觉得冷？”
按她的认知，踏月尊主不仅不畏寒暑，就算趟刀山火海也不皱一下眉头的。
两人蹲在一块山石避风的一面，方渺渺吸了一下鼻子：“我现下的灵力道理上恢复了十之七八，却不够扎实，就似一个马虎补起来的桶，不是漏水就是漏风。
哎，若宋星逐在，化出个避风结界就好了。”
伏虹默默挨近她些，身后甩出一条漆黑狐尾，将方渺渺裹了起来。
方渺渺的脸颊蹭着狐毛，只觉温暖柔软，喜道：“多谢师姐。”
伏虹：“……”
方渺渺早已适应小师妹和尊主身份之间灵活切换，伏虹却常陷入恍惚，难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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