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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不用他说，赵淩就知道他有这一出，拿出一件瞧着半新不旧的里衣给他：“喏，新的，下水洗了两遍。”
nbsp;nbsp;nbsp;nbsp;常大力原先就是佃农，按照他以前的衣服式样照着给窦荣做了一身。
nbsp;nbsp;nbsp;nbsp;这年头的料子也没什么化纤，染色也是纯天然植物染料，过水洗两遍就看上去旧旧的了。
nbsp;nbsp;nbsp;nbsp;窦荣换上身，看了看手肘和膝盖处的补丁：“咦？这补丁有讲究。”
nbsp;nbsp;nbsp;nbsp;外面瞧着就是一块布，实际穿上之后，就会明显感觉到内衬的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赵淩把自己的一身衣服翻出来给他看：“喏，内里缝的小羊皮，蓄了棉花。”
nbsp;nbsp;nbsp;nbsp;除了手肘膝盖这样容易磨损的地方之外，胸背和脚踝的内里也是同样操作。
nbsp;nbsp;nbsp;nbsp;佃农衣服单薄，赵淩怕穿着着凉，特意做了夹棉的设计，棉薄薄一层，外头再穿一件粗布衣服，一点都看不出内里乾坤。
nbsp;nbsp;nbsp;nbsp;他又拿出一件老羊皮袄，一副瞧着十分笨拙的老羊皮手套：“到时候冷了就穿这个。”
nbsp;nbsp;nbsp;nbsp;小羊皮经过鞣制之后非常柔软，穿着舒适保暖。
nbsp;nbsp;nbsp;nbsp;老羊皮偏硬，一般有钱人家不会穿老羊皮做的衣服。
nbsp;nbsp;nbsp;nbsp;不过普通人家要是冬天有那么一件老羊皮的袄子，也是非常体面的。
nbsp;nbsp;nbsp;nbsp;赵家养羊，老羊皮袄子成本价不高。
nbsp;nbsp;nbsp;nbsp;像常大力这样需要经常出门办事的，几乎人手一件。
nbsp;nbsp;nbsp;nbsp;手套也差不多。
nbsp;nbsp;nbsp;nbsp;外头瞧着粗糙，内里是柔软的羊毛手套，外面那层老羊皮主要起到防风的作用。
nbsp;nbsp;nbsp;nbsp;窦荣作为习武之人，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强很多，穿着特制的衣服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更觉得：“这衣服好！
可以在军中推广。”
nbsp;nbsp;nbsp;nbsp;“啊？”
赵淩不解，“这？”
这不是春装吗？
nbsp;nbsp;nbsp;nbsp;“对。”
窦荣拿着赵淩的衣服反复看，“现在军中过冬的袄子很单薄，袄子里有些是芦花，要是冬日严寒，晚上站城头放哨的，到天亮能被冻死。”
nbsp;nbsp;nbsp;nbsp;赵淩这辈子有记忆以来，哪怕家里的仆役，冬天一身棉衣棉裤棉鞋都是有的，以为棉花种植很普及，起码军队中应该是不缺防寒措施的。
nbsp;nbsp;nbsp;nbsp;他之前去的京畿的军营里就不缺。
nbsp;nbsp;nbsp;nbsp;他以为凉州靠近棉花主产地，应该更加不缺棉花才对。
nbsp;nbsp;nbsp;nbsp;赵淩还在发愣，外头来福敲门喊了一声：“四郎、窦六郎，用晚膳了。”
nbsp;nbsp;nbsp;nbsp;“好，这就来。”
赵淩下了炕，“我去问我娘棉花多少钱。”
nbsp;nbsp;nbsp;nbsp;窦荣过年的时候在赵家住了好几天，这会儿再来，家里其他兄弟姐妹都不怎么生分，起码表面上就跟自家兄弟似的。
nbsp;nbsp;nbsp;nbsp;用过晚膳后，赵淩就问赵王氏各种防寒保暖物品的物价。
nbsp;nbsp;nbsp;nbsp;赵王氏都不用翻账本，随口把近几年的价格说了一下：“这两年价格下来了一点，一斤棉花大概两三百钱。
早两年贵的时候，好一些的棉花得四五百钱。
今冬烧炕，被子薄一些，一条被子四五斤。
往年睡床，四五斤一条的被子得盖两条，还有褥子。”
nbsp;nbsp;nbsp;nbsp;她伸手扯过赵骅身上穿着的道袍式样的棉袄，“这么一身，里头的棉花得一斤多。”
nbsp;nbsp;nbsp;nbsp;孩子们纷纷围到赵骅身边，伸手去捏捏棉袄的厚度。
nbsp;nbsp;nbsp;nbsp;赵淩眨巴眼睛：“这也不厚啊。”
nbsp;nbsp;nbsp;nbsp;“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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