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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方已经替他关好了门——很明显作为有教养少爷——现在也可以暂时称之为公主叶唐是不能够斤斤计较，这不好。
于是他只能自己看着水面上正无声瞪着自己、跟自己叫嚣小黄鸭，冷漠地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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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唐刚洗完澡，居然听见一阵久违钢琴声。
他一瞬间有些迟疑——傅临风家里好像没有钢琴啊？
叶唐对这个声音太敏感，也没在意自己现在头发也湿着，就随便披着衣服循声而去。
声音确是从傅临风家里传出来。
叶唐看过一遍盛嘉发谱子，脑海里有个大致旋律，跟现在弹内容也正好对得上。
他甚至都没顾得上去找自己目前最爱代步工具滑板车，就赤着脚走过去。
声音越来越近，他终于知道现在琴声从哪里来——是自己从来到傅临风家里以后就没见他开过书房。
离得越近，叶唐走就越慢。
前几首歌都是垫音，因此键盘线就只是一个烘托陪衬作用，听不出主旋律。
但最后一首歌不是，叶唐想起，最后一首歌tro就是键盘lo，明显就比前几首要更鲜明一些。
盛嘉乐队不算是特别硬核摇滚，风格更偏流行日式，因此键盘声听起来也更轻快活跃一些。
而这一切都不是重点。
地毯吸收了他微小脚步声，让他不被对方发现。
叶唐抬头看着坐在琴凳上人。
角度关系，叶唐现在只能看见他侧脸。
长而不卷睫毛，高挺鼻梁，以及利落干净下颌线。
明明穿着最简单最随意睡衣，发梢也还带着水汽，跟白天公司里他比起来完全是另一个人。
琴谱被他放在架子上，傅临风间或看上一眼，而手指灵活地在黑白键上穿梭。
即使他现在弹是最简单和弦，也依旧掩盖不住他周身气质。
就好像在告诉所有人，他天生就适合钢琴。
盛嘉发谱对傅临风而言确毫无难度，叶唐看着他练了两遍，基本就能流畅完整地演奏下来，也听不出错了。
叶唐像是被什么咒语定在了原地，就这么看着他，一动不动，眼睛甚至也不曾眨一下。
而在傅临风熟悉完了以后，叶唐以为他会合上琴盖结束，却没想到，对方仍然坐在那里，像是在思考。
这一次，叶唐终于听见了耳熟曲子。
他明明还赤着脚，发梢湿润，衣服也只是草草披着站在门边，却在听见这一段旋律时候依然感觉到温暖。
是贝多芬c小调。
叶唐就这么站在房间门口看他，某一瞬间他都差点忘了自己已经变小了，也没想起来，现在弹琴居然是五年后傅临风。
即使那么多年没见，现在他才是自己最熟悉模样。
之前有人说过，傅临风演奏时动作和表情都过于内敛，可传达出来琴声又完全不一样。
他弹得很慢，但很流畅，每一个音符他都记得，每一处情绪都饱满。
他忘了自己在傅临风书房门口站了多久，甚至没想起来琴声是什么时候停下。
等琴声停了许久，对方从琴凳上站起来，走向自己时，叶唐才骤然惊醒：“我……我看你在弹琴，就没叫你。”
他没话找话地说：“应该很顺利吧？我看你两遍就弹好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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