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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坚定想要将她啃得渣都不剩的心有了些微妙变化。
他从前虽不在意，却知道她厌恶他万分，为了给褚淮青守节，一直将他拒之门外。
排斥万分。
可她为何今夜留他在此？难道她就不怕流言蜚语吗？
她不可能为他守住贞操，日后必定会再嫁。
他都快死了，她何至于给自己找麻烦。
她不是，最最厌恶他了吗？
鹿衔枝当然不知道他此时所想，她只是单纯地害怕他又被恶鬼控制，乱啃无辜之人。
或者说，她潜意识里觉得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死她必伤。
两人异床异梦，一夜寂静。
当晚，鹿衔枝做了个噩梦。
她梦到封楼聿带领着恶鬼大军入侵明楼，把所有人都啃了个遍。
她死命地跑，他死命地追。
她跑不过他，被他一把摁在雪地里，啃得渣儿都不剩！
画面一转，她看到了君弋。
她眉开眼笑，刚想请他治治他那坏徒弟封楼聿，就见他自顾自地走了。
追出明楼时，谪仙的背影已经被纷纷扬扬的碎雪模糊，轮廓若有似无。
“诶，你等等我！”
她一边往前跑几步，一边双手合成喇叭状，朝他大喊。
对方不紧不慢地往前，似乎完全没有转身的意思。
她还想继续去追，肩膀上蓦地一重。
一转身，封楼聿张着血盆大口，猛地将她扑倒在地！
“啊！”
鹿衔枝惊醒过来，心脏怦怦跳动。
封楼聿被她那一声尖叫吵醒，睁开眼，见窗外已大亮，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觉睡得有多沉。
自从褚星祈出现后，他一落千丈，受尽欺辱陷害，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深眠了。
察觉到鹿衔枝在一旁，他侧头看去。
闪着锐光的刀尖赫然出现在眼前，距离他不过几厘米远。
“你要杀我？”
他问，语气如晨霜微凉。
鹿衔枝缓过劲儿来，慢慢收回匕首。
经过昨晚那一事，她心里是真怕了封楼聿，现在连带着对他这张脸都产生了应激性。
她摇摇头，收好匕首，却未作回应。
两人就这么一俯一仰地对望着。
“你要像这样捆着我到何时？”
封楼聿问，语气有些冷硬。
鹿衔枝死死盯着他，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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