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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越用肉眼不可见的幅度侧过头，对着万亩田微微一笑。
万亩田刚刚蓄力，只听大殿之外，有人大喊一声：“且慢！”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齐齐看向殿外。
束严与晴方联袂而来，缓步向前。
“师父？”
白蕊姬放下三长老头冠，紧走两步来到束严与晴方面前，对着束严深施一礼，“师父，典礼已经开始，我还以为师父赶不及回来，就请了万井是翁代替师父。
现在师父回来了，不如就与二师叔一起，为剩下的两位长老戴冠吧！”
白蕊姬十分识大体地说着话，束严与晴方的眼睛都已经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芷越。
“四位长老都是三师弟的弟子，他若有知，必当感念。”
白蕊姬扯了扯嘴角，“我与四位师兄妹们，一定会将蜀山发扬光大。”
束严离开蜀山之前，只提议了白蕊姬继承掌门之位，芷越继承长老之位，至于其他三位长老的人选，全部由白蕊姬亲自挑选。
“当然，本尊的弟子，与三师弟的弟子在一起主持蜀山大局，我们蜀山当然会越来越好。”
束严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八苍的大雕刻石像走去。
“师父。”
束严向万井施礼，说道：“弟子未能管理好蜀山，还险些铸成大错，愧对师父。”
万井拍了拍束严的肩膀，没有说话。
束严转过身，白蕊姬与晴方都已经站在了他身旁。
“今日是你的继位大典，为师不禁想起了一百五十年前，我也曾意气风发地觉得终有一天，我会与三位师弟一起将蜀山发扬光大。
可是一百五十年过去了，我失去了两位师弟，还失去了整做蜀山。”
白蕊姬心底一沉，今天是她的大日子，她希望所有事情都完美无瑕。
“师父？”
束严对白蕊姬说道：“为师这几天突然发现自己在很多时候都错的离谱。”
“师父。”
白蕊姬慌了神，她不知道束严想干什么。
“所以今天，为师打算改正这个错误！”
束严狠狠地盯着芷越，说道：“芷越，不如当着大家的面，你再一点一点说说，当年你与三师弟在黑市的最后一次见面。”
芷越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自从束严进门，她就一动不敢动，汗水早已湿透了内襟。
白蕊姬觉得荒唐，“师父，今日是弟子的继位大典……”
“也是芷越的继位典礼。”
束严极力克制自己，“这么多年，弟子们一拨又一拨地走进了山门，又毕业离开，可我记得你们所有人走进山门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你们，几乎没什么差别，可在蜀山的这些年，你们的差别越来越大。
我这几天在想，难道是我们蜀山错了？难道是我们蜀山将一个好端端人，变成了魔鬼？”
束严弯着腰瞪着芷越，所有人也都看向芷越，“芷越，三师弟带你如亲生女儿一般，他教你法术，培养你成才，你却在他背后给了他一刀，还害他骨血被妖精练成了丹药！
这么多年，你就在这山上，做着他曾经做过的事情，说着他曾经说过的话。
你杀了他，骗了我们，还想成为他？”
束严实在想不明白，芷越这些年的心里是什么样的。
一直跪在地上的芷越终于抬起头，冷冷地说道：“你终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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