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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野炊，卫醒时感觉就是来户外吃相府里的饭菜。
起码在宿惊年捉了只野兔子回来前，她是这么觉得的。
卫醒时看着宿惊年手里拎着还在蹬腿儿的兔子，面上讶异止都止不住：“大人......你捉的？”
宿惊年点点头，没有交给下人去处理剥皮，反而一撩袍子坐在了她身侧的草地上。
他们面前就是一条溪流，潺潺流水清澈见底，身后是山林，树木高耸入云，撒下一片阴影。
惜月他们在二人面前铺了一张棉布，而后将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拿出来放在棉布上。
卫醒时下山时走累了，一到地方就忍不住跪坐在溪流边捧水浇脸。
因为热得出汗，她的小脸又粉又红，清水洗完脸后眼眸湿润润的，抬眼扫过宿惊年时总是散发着一种娇憨。
宿惊年眸色暗了暗，一言不发转身进入山林里抓野味。
这不抓到了一只活蹦乱跳的野兔子，宿惊年揪着它耳朵正打算给它割喉放血，卫醒时眼尖地瞧见那兔子腹部鼓鼓的。
她忙呵止了宿惊年：“大人等等！”
他住手，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卫醒时蹭过去摸着野兔白白软软的肚皮，声音里带着几分怜悯：“大人，它肚子里还揣着崽，放它走吧。”
卫醒时并不信奉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
之类的话，不然战争频发时也不见上天“好生”
一下。
但她面对还怀着新生命的生灵总还是下不去手，不能因为自己的口腹之欲就剥夺几个还未出生的小生灵的生命。
宿惊年看她的眼底倏然燃起一簇火。
“幸莳一直都这般，悲天悯人么？”
他语气说不上什么感觉，卫醒时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卫醒时沉默一瞬，想起曾经一些过往，答：“倒也不是，妾身一直都是一个心狠的人。”
宿惊年随手放掉那怀了孕的母兔，那兔子还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要沦为一只烤兔子，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没瞧出来，”
宿惊年意味不明睨她一眼，轻笑一声，“我有时倒是觉得，幸莳心软得很。”
他念“幸莳”
两个字时音调怪怪的，咬字不清还是怎么的，卫醒时总要听成“醒时”
，又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毕竟两个字实在是太过相似了一些......
卫醒时脑子乱乱的，说：“大人何以见得妾身心软？妾身明明嚣张跋扈得不行。”
“嗯，”
他轻声附和着，“有些时候是过于娇气了。”
卫醒时：......
她心头漫上一阵羞恼，明明是这么正经的话题，他怎么扯到什么娇气，她哪里娇气过？
卫醒时有些生气，不看他也不说话，埋头用木筷捣着碗里的青菜，食不知味。
宿惊年见此笑意更甚：“说两句都不行了，还真是愈发娇气。”
“大人又逗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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