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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死了，生长在树旁边的草木会燃烧成灰烬，埋入泥土中，树会生长得更加繁茂。”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闷闷地说：“师伯好厉害。”
nbsp;nbsp;nbsp;nbsp;又问：“你的树是师伯种的吗？”
nbsp;nbsp;nbsp;nbsp;“嗯。”
于怀鹤往后推了推，和归雪间对视着，“你出生时，她也为你种下了树，在我的旁边。”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怔了怔。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稍加回忆：“它长得很好，和我的那棵差不多高，和你不太一样。”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歪了下脑袋，蹙着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人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自己的树和于怀鹤的树都很健康，同样高大。
结果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就不慎从楼上跌了下来，吹风就咳嗽，走了三里路，昏迷了三个时辰。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问：“树是不是和我很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点头：“归雪间，你是有点难养。”
nbsp;nbsp;nbsp;nbsp;他的语调没有为难的意思，只是陈述：“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担心你会凋谢。”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
nbsp;nbsp;nbsp;nbsp;竟然无法反驳。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笑了下：“但我只养过你。
你的树和我的树都是师祖在照顾。”
nbsp;nbsp;nbsp;nbsp;过去的回忆很美好。
现实是师祖的树枯萎了，于行竹和归明玉的树继续生长着，但她们已经死去，于怀鹤和归雪间的树依偎着。
nbsp;nbsp;nbsp;nbsp;明明是想安慰于怀鹤，归雪间却后知后觉地难过起来。
nbsp;nbsp;nbsp;nbsp;所以，在短暂的停顿后，于怀鹤冷静道：“我要杀了游疏狂。
就在这一次。”
nbsp;nbsp;nbsp;nbsp;游疏狂的修为深不可测，是很难战胜的对手。
nbsp;nbsp;nbsp;nbsp;不是庄言笙所设想的的那样，于怀鹤不会等待任何人，任何帮手，他要亲手杀了游疏狂。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没有制止的意图，他说：“我知道。”
nbsp;nbsp;nbsp;nbsp;他将脸埋得更深，睫毛被压折了，抵在于怀鹤的皮肤上。
nbsp;nbsp;nbsp;nbsp;他说：“我相信你。”
nbsp;nbsp;nbsp;nbsp;不是因为于怀鹤是后世之人口中赫赫战绩的龙傲天，归雪间了解于怀鹤，明白于怀鹤，他知道于怀鹤可以做到。
nbsp;nbsp;nbsp;nbsp;他也说：“我会帮你的，做你所有想做的事。”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为归雪间做很多事，归雪间看似为于怀鹤做的很少，实则是于怀鹤的愿望太少，且大多与归雪间有关，他只要乖乖接受照顾就好。
nbsp;nbsp;nbsp;nbsp;其实无论于怀鹤想做什么，归雪间也会为了他不顾一切。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低下头。
nbsp;nbsp;nbsp;nbsp;就像归雪间无法拒绝于怀鹤的照顾，于怀鹤也不能拒绝。
nbsp;nbsp;nbsp;nbsp;于是，他说：“你不要受伤。”
nbsp;nbsp;nbsp;nbsp;这人要杀游疏狂，准备以命相搏，不会顾惜身体，又不许自己受伤。
nbsp;nbsp;nbsp;nbsp;归雪间觉得于怀鹤的标准有很大问题，但没有反对，而是含混地应了声：“当然，你会保护我，我也很怕疼。”
nbsp;nbsp;nbsp;nbsp;于怀鹤没再说话了。
他的指尖在归雪间细瘦的脊背上划过，又一次丈量着这个人的脆弱。
nbsp;nbsp;nbsp;nbsp;长久的沉默间，归雪间困得昏昏欲睡，他从来没熬到近乎天明过。
但还是吊着最后一点精神，有一搭没一搭地吻着于怀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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