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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的时候感觉有样温热的东西一直在脸上擦上擦下,有人捻着自己的手腕把脉,陈琅听到了碗桌相撞的细响,勉强睁开眼睛。
“可算是醒了,”
小江稚嫩的孩童音传来,“再不醒的话,还以为你就要这样嗝屁了呢。”
啧,陈琅睁眼:这小孩,怎么说话的呢。
入目是间简单朴素的屋子,把着自己手腕蓄一把胡须的应该是个大夫。
小江给陈琅喂了一点水,说:“你好好睡着,我先去告诉他们你醒了。”
陈琅:哦
大夫把完脉和小江一起离开房间,于是里面只剩下他自己。
窗外可以看得见下面的街景,人来人往,应当是处在他昏过去之前看见的那个小镇里面,他听到了楼下隐隐约约的包子叫卖声,同之前被追杀的逃亡途中相比是一种截然相反的淳朴祥和。
他摸了一下腹部的刀口,那里撕裂了一点,现下已经被上过药重新包扎起来了,掀开衣服后还能看见绷带里一点渗出来的血丝,往上是消瘦的胸颈,隐隐约约的肋排,瘦突的锁骨,整体泛着股苍白的病态。
他自穿来这个任务世界之后除了喝药就没怎么吃过其它东西,因为原主真正的死因其实是毒杀,剧毒烧坏了他的嗓子和他的胃部,就算在战场上没有人捅他那一刀,他依然是没有办法活下来的。
陈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想到马车上顾潮生对他忽然变成了哑巴的几分探究。
他倒是唯一一个问起这件事的人。
腿部的疼痛在被拖延的日子里变得愈发麻木,可他们的回京路程才走了一半不到,想来就算是回到了京城以后,这双腿也应当好不了了。
老天注定要他做个瘸子。
陈琅仰天长叹。
他掀开薄被,费力的卷起裤腿,看见自己被挑断脚筋的一双腿横布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可怖伤痕。
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这双腿,伤口周围缓慢的长了一圈嫩粉色的新肉,就像一条弯曲盘虬的巨型蜈蚣,上面的伤看起来实在太狠了,看这力道,砍他腿的那个人应当是想直接将他的双腿斩下来的。
不过没成功。
他将裤腿缓缓放下来,盖上被子休息,没一会儿房门就被人敲响。
不容他说进不进,那人却已经直接推门进来了。
让他意外的是这个人居然是顾潮生,背后跟着小江一起进来的。
陈琅还以为在脱离刺客追杀之后,这个人应当不会想看见自己的。
毕竟他们回去的路途上可一点都不愉快。
顾潮生面上仍然覆着白绫,白绫上传来阵阵的药味。
他眼睛那时接触的粉末不算多,所以损伤程度处于还可以被治愈的范围,就是以后可能需要多将养,会留下长时间用眼便会刺痛的后遗症。
小江端着药碗进来,关上门之后一股更加浓郁的苦涩味幽幽的弥漫开来,他扶起陈琅喂他喝药,而旁边的顾潮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站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动作,房内一时只能听得到陈琅喝药时的细微吞咽声。
一碗药下肚,虽然满嘴苦涩,但是胃里好歹有了点东西温着,他这具身体不太能吃得下其它的东西,很容易呕吐,之前会把那两条烤鱼留着没吃完全是因为自身闻到烤鱼的味道就吃不下去,会反胃,所以既然如此还不如留着给这位代跑来补充体力。
勤俭持家的陈总乐观的如是想道。
小江说去给他温一点清粥,喂完药就出去了,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砚如。”
顾潮生忽然叫他。
陈琅疑惑抬头,半指宽的白绫遮住了对方半张脸的表情,只能看见顾潮生浅淡的唇色,他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之后,又忽然不说话了。
陈琅窸窸窣窣的抖着被子,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准备躺下钻回被子底下,顾潮生再一叫他,“沈砚如。”
陈琅眉头微跳,觉得这位尚书大人莫不是在他不注意的什么地方给摔坏了脑子,然而顾潮生的下一句话却蓦的将他从不着边际发散的思维里拉了回来:“大夫说你被服过毒,这是不是你哑了嗓子的原因?”
没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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