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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也有道理，可也不能拿孩子撒气啊……”
周夫子气得脸红脖子粗，拿着戒尺走出去，人群立刻散了。
他转身回屋，一群孩子正围绕着毛大小的桌子叽叽喳喳。
他孙子周天禄也在其中。
“啪”
的一声，戒尺敲在桌子上，孩子们被吓了一跳，回头见他面色不善，立刻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捧着书本摇头晃脑的读了起来。
周天禄趁人不注意，看了看旁边再写字的毛大小。
周夫子瞬间领悟，走到了毛大小身边，将人叫起来：“你跟齐向东家一墙之隔，可曾听到他说过老师什么？”
毛大小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却不敢说的模样。
这就是听到过了，周夫子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和善：“有什么就说什么，老师这点心胸还是有的，不会真的跟一个孩子一般计较，只是想要知道齐向东跟他继母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可别因为家里的事情，耽误了他乡试下场。”
毛大小纠结了一番之后说道：“前两天起夜去茅房，隔着界毗墙，倒是听他抱怨过，您的学问不如齐举人，他还说，要是有他爹指点，他这次乡试一定十拿九稳。
不过他当时食盒他妹妹说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好姨说过。”
两家一墙之隔，齐向东晚上读书，又习惯开着窗户。
周夫子心里掂量着，眼前这是个老实孩子，的确不会说谎。
可是——
“他跟他后娘之前闹矛盾，解决了吗？”
毛大小摇摇头：“好像没有，不过都是他单方面赌气不吃饭，好姨天天早上追着他塞吃的，他也不搭理，我听我娘说，为了这，好姨这两天嘴里都起火泡了。”
“那他还说，在家里是后娘不给他饭吃，怎么回事呢？”
周夫子犯了疑惑，挥挥手让毛大小坐下了，心中倒是越发觉得这事蹊跷，只是怎么个蹊跷法，他却是想不通。
想到姜时好临走的时候留下的那个眼神，心中倒是越来越乱。
………………………………
帮忙将齐向东背回家的青年叫陈铁生，是里长的侄子。
姜时好对人千恩万谢，陈铁生摆摆手浑不在意：“我大伯母叮嘱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说一声，咱们都不是外人，甭客气！”
青年大踏步离开了。
姜时好刚把人送走，李玉秀和张春花跟几个妇女就过来帮忙了。
几个人先给齐向东喂了水，很快，少年悠悠转醒。
看到旁边的姜时好，一个白眼，差点没再厥过去。
“这孩子冲着谁撒邪火呢？”
张春花二话不说帮姜时好撑腰。
“向东，你可算是醒了！”
姜时好连忙安抚张春花：“嫂子，这孩子才醒，你别数落他。”
转而又连忙让齐向兰去煮粥：“熬的烂烂的，稠稠的，吃别的怕你哥伤着胃。”
“用不着你假仁假义，不让我吃饭的不就是你吗？这个时候还来装什么好人？”
齐向东扒拉开姜时好探过来的手，怒目相对。
铺垫了好几天了，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他这次一定要姜时好没脸再在红石村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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