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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纪希颐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发呆，九点多了，整个检察院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害怕的时候，她喜欢在这里待着，仿佛这联邦机构的威力可以镇煞气，帮她躲灾。
手机振了一下，看到了查琳的短信和照片，又看到了大约半小时前医院的未接来电，应该是护士打的，她叹了口气，别闹了，查琳，这时候别闹了，她想。
nbsp;nbsp;nbsp;nbsp;她没有回复。
查琳走过了一条街，也没等到纪希颐的回复，她今晚大概真的很忙吧，查琳想。
nbsp;nbsp;nbsp;nbsp;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商场都打烊了，只有霓虹还在闪烁，前两个月的那些张灯结彩的热闹都过去了，这座城市恢复了理性和肃穆的壮丽。
nbsp;nbsp;nbsp;nbsp;她记得这个地方，这里有座一百五十年的水塔，和周围的建筑风格有些格格不入，但它是一处古迹，是十九世纪C城大火后保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建筑之一。
她记得这个地方，是因为当年每个月来看克洛伊时，她们经常在这一带闲逛。
nbsp;nbsp;nbsp;nbsp;算起来她和克洛伊刚刚走过一轮四季而已，没有一个季节是重复的，每一个都是唯一。
nbsp;nbsp;nbsp;nbsp;她拿起手机，盯着屏幕很久，翻到利曼珊的号码。
nbsp;nbsp;nbsp;nbsp;两英里外的另一个商业区，利曼珊和鄢澜刚从剧院走出来，今晚有一场全女Ramp;B音乐会，妮可送了利曼珊两张票，她便和鄢澜过来看了。
nbsp;nbsp;nbsp;nbsp;一同散场走出来的几乎都是女人，各个年龄段各种肤色的都有，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气氛感染着整条街道，也感染着鄢澜和利曼珊。
nbsp;nbsp;nbsp;nbsp;“鄢澜，你们下次再有脱口秀演出，是不是也邀请我去看看？”
nbsp;nbsp;nbsp;nbsp;“你要去纽约看吗？”
nbsp;nbsp;nbsp;nbsp;“当然没问题啊，我都想你朋友了。”
nbsp;nbsp;nbsp;nbsp;鄢澜笑起来，“你才见过我朋友几秒？谈得上想吗？”
nbsp;nbsp;nbsp;nbsp;“嗯……但我觉得那天晚上我很开心，虽然压力很大，但见到你的那个刹那，我觉得那个剧院、那条街道，还有你朋友，都很美好。”
nbsp;nbsp;nbsp;nbsp;鄢澜想起柯纯私底下对利曼珊的称呼，又笑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有那么好笑？”
nbsp;nbsp;nbsp;nbsp;“我朋友挺喜欢你的。”
nbsp;nbsp;nbsp;nbsp;“你朋友很有眼光。”
nbsp;nbsp;nbsp;nbsp;鄢澜笑着看向利曼珊，晚灯下，她的侧脸轮廓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nbsp;nbsp;nbsp;nbsp;手机在包里振动起来，利曼珊拿起看了看，是查琳，脸上的笑意随之消散了。
nbsp;nbsp;nbsp;nbsp;她接起电话：“什么事？”
nbsp;nbsp;nbsp;nbsp;“明晚有空吗？”
nbsp;nbsp;nbsp;nbsp;利曼珊轻蹙眉头，“晚上我没时间，下午吧。”
nbsp;nbsp;nbsp;nbsp;“好，明天下午四点，我在水塔咖啡馆等你。”
nbsp;nbsp;nbsp;nbsp;挂了电话，利曼珊朝鄢澜耸耸肩，“查琳。”
nbsp;nbsp;nbsp;nbsp;“约好了？”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挺好的，你俩确实应该好好聊聊，有些事，活着的人总要讲清楚。”
nbsp;nbsp;nbsp;nbsp;“我好像还是不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她。”
nbsp;nbsp;nbsp;nbsp;“正常啊，她做了伤害你的事，不过，明晚回来别挂彩。”
nbsp;nbsp;nbsp;nbsp;利曼珊笑了，“那倒不会了。”
nbsp;nbsp;nbsp;nbsp;“明晚想吃什么？”
nbsp;nbsp;nbsp;nbsp;“跟今晚一样。”
nbsp;nbsp;nbsp;nbsp;“啊？还去那家意大利餐厅吗？”
nbsp;nbsp;nbsp;nbsp;“不，今晚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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