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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的这番话，像是在用一把刀子在往她胸口捅，一刀又一刀。
nbsp;nbsp;nbsp;nbsp;“不过，一切都是天意。”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竖起了一根手指，放唇边，轻言道：“正所谓天意不可违。
命中注定，这罪债得由您来背。”
nbsp;nbsp;nbsp;nbsp;季氏猛地朝她看过去。
nbsp;nbsp;nbsp;nbsp;明明她下了决心要保住白昌家的，可是，哪怕重来一次，在白昌家的敢威胁她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白昌家的必须得死。
nbsp;nbsp;nbsp;nbsp;她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nbsp;nbsp;nbsp;nbsp;难道这就是叫命中注定？她的心底打了个寒战，儿子近日又伤又病，就是她的报应？是她害死长姐的……
nbsp;nbsp;nbsp;nbsp;不！
nbsp;nbsp;nbsp;nbsp;她破防了，厉声道：“你整日里装神弄鬼，还有没有点国公府嫡出姑娘的样子。
这满京城有哪家姑娘像你这样！
目无尊长，不知廉耻。”
nbsp;nbsp;nbsp;nbsp;“母亲。”
顾知灼一脸无辜，“我只是有些感慨，随便说说，您别生气了。”
nbsp;nbsp;nbsp;nbsp;太夫人这次直接向着顾知灼，冷脸道：“元初，灼丫头也没说错，你别给动不动给她脸色，都吓坏她了。”
nbsp;nbsp;nbsp;nbsp;吓坏她？谁能吓得坏她！
季氏气极，右手一把捏紧袖口。
nbsp;nbsp;nbsp;nbsp;顾太夫人还在说：“从前见你温婉恭顺，把府里打理得妥妥当当，如今瞧来，也不过如此！
要不是灼丫头机警，我们一家老小吃那些烂树根吃死绝了，你怕是还无知无觉吧。
nbsp;nbsp;nbsp;nbsp;“你要是管不好，就别管了！”
nbsp;nbsp;nbsp;nbsp;“过几年，连灿灿的媳妇都要进门了，怎么，你还想去跟儿媳妇去抢谁来当家吗？”
nbsp;nbsp;nbsp;nbsp;这一点上，顾太夫人一直觉得自己做得极好，从前她乖乖听婆母的话，后来，王氏刚一进门，她立刻把中馈交给王氏了。
京城里，别的人家，婆母都让儿媳妇立规矩，管东管西，往房里塞人什么，她可从来没管过！
儿子长年在北疆，儿媳妇独守京城，已经够可怜的了。
nbsp;nbsp;nbsp;nbsp;就连对季氏，她也没亏待过。
nbsp;nbsp;nbsp;nbsp;季氏猛地站了起来，带动着太师椅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nbsp;nbsp;nbsp;nbsp;季氏几天都没有睡好，烦躁和困倦让她几乎快崩溃，太夫人这句句指责的话，听得她脑门子嗡嗡直响。
nbsp;nbsp;nbsp;nbsp;太夫人吓了一跳：“怎么，我只说了你几句，你就横眉竖目的，现在是说都说不得了？”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跟着点头：“母亲一向疼爱女儿，视如己出。
哪怕母亲不高兴，女儿也得实话实说，母亲想打想罚，女儿受着就是。”
nbsp;nbsp;nbsp;nbsp;“她一个继母，哪会待你视如己出。”
顾太夫人恼道，“要是你娘还活着，又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跟你计较。
从前是装得好，现在是不想装了吧！”
nbsp;nbsp;nbsp;nbsp;季氏笼在袖中的双手死死地攥紧：“母亲，儿媳身感不适，先告退了。”
nbsp;nbsp;nbsp;nbsp;她咬牙切齿地福了礼，猛一甩袖，走得头也不回。
nbsp;nbsp;nbsp;nbsp;“你瞧瞧她，你瞧瞧！”
nbsp;nbsp;nbsp;nbsp;顾太夫人气得直拍茶几，茶碗的茶盖也砰砰作响。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过来坐在她的脚凳上，哄道：“祖母莫气，白昌家的跟了母亲这么多年，她没了，母亲怕是得伤心坏了，才会一时口不择言。”
nbsp;nbsp;nbsp;nbsp;“哎，可也不能迁怒你啊！”
nbsp;nbsp;nbsp;nbsp;祝嬷嬷一脸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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