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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从未听到过它这样撕心裂肺的叫唤。
nbsp;nbsp;nbsp;nbsp;她心头一紧，快步冲了进去。
nbsp;nbsp;nbsp;nbsp;“大姑娘，归娘她不会伤害您的猫的。”
听怜在后头追着解释道，“您别生气……”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充耳不闻，她顺着沈猫的叫声一把推开了里间的门。
nbsp;nbsp;nbsp;nbsp;下一瞬，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nbsp;nbsp;nbsp;nbsp;归娘子靠着床上，沈猫正一口咬在她右手的手腕上，牙齿咬得紧紧的，这只手上还握着一把匕首，刀尖带血，中衣的心口位置已经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推开门的时候，归娘子正飞快地把刀子换到了左手，又毫不犹豫地割向了自己的喉咙。
她的动作过于干脆利落，连冲过去抢下刀子也来不及。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想也不想，口中喊道：“天地既判，五雷初分。”
nbsp;nbsp;nbsp;nbsp;匕首尖利的刀刃抵在了归娘子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细长的血痕。
只要她的手再稍稍用力，匕首就会割开颈脉，回天乏术。
nbsp;nbsp;nbsp;nbsp;“殷惜颜，放下！”
nbsp;nbsp;nbsp;nbsp;这一声，顾知灼用上了祝由术。
nbsp;nbsp;nbsp;nbsp;以一种命令的语态，厉声喊出了她的名字。
nbsp;nbsp;nbsp;nbsp;声音回荡，带着莫名的力量，归娘子打了个激灵，她的后背绷直，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顾知灼冲到了跟前，反手夺过刀子，丢到了自己的脚下。
nbsp;nbsp;nbsp;nbsp;“归娘子？”
nbsp;nbsp;nbsp;nbsp;眼前的女子面色灰白，垂幕之相。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知道，找对了！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轻呼一口气：“猫，干得漂亮。”
nbsp;nbsp;nbsp;nbsp;猫放开了嘴，虎牙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两个渗血的牙印。
沈猫不咬人，它连鸟都不咬，唯独这一回它下了死口。
nbsp;nbsp;nbsp;nbsp;身为一只小猫咪，它很努力了。
nbsp;nbsp;nbsp;nbsp;狸花猫舔了舔她的伤口，小小的猫脸上，看出了一丝愧疚，又多舔了几下。
nbsp;nbsp;nbsp;nbsp;吓坏它（她）了！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摸摸它的小脑袋，安慰道：“没事的。”
nbsp;nbsp;nbsp;nbsp;比起匕首捅进心口，被咬上一口又算得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归娘，你别做傻事，”
听怜方才吓傻了，这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后怕道，“顾大姑娘，奴家没有说谎，奴家出去的时候，归娘还没有醒。”
nbsp;nbsp;nbsp;nbsp;“是殷家姐姐吧。”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nbsp;nbsp;nbsp;nbsp;她与归娘子有过两面之缘，上回见时，还是去义和县前。
nbsp;nbsp;nbsp;nbsp;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归娘子瞧着清瘦了许多，占据了半张脸的烧伤疤痕呈现出了明显的灰白色，露在外头的双手瘦骨嶙峋，皮肤白到几乎能看到底下的根根血筋。
nbsp;nbsp;nbsp;nbsp;带着一种垂危的濒死感。
nbsp;nbsp;nbsp;nbsp;归娘子慢慢侧首，动作极慢，像是一只快要毁坏的提线木偶。
nbsp;nbsp;nbsp;nbsp;“你……叫我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声音沙哑，和唱曲时相比，有些粗嘎。
nbsp;nbsp;nbsp;nbsp;“殷家姐姐。”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也不多话，拉过她的手，三指并拢按着脉搏，指腹下的皮肤冷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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