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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就开了水龙头，放水声传了过来。
“我回家之后就想泡泡澡，但是太困了，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梦到你很难过，手腕上包着纱布都在往外渗血。
然后我就醒了，发了微信给你，你不回，我害怕，就打电话找你了。”
他后面说得都是短句，似乎在努力思考。
“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安心了。
小朋友，感谢你在。”
最后两句话他说得有些轻，像是在她耳边呢喃一样，明明水龙头放水的背景音十分嘈杂，她却自动屏蔽了，脑子里只有这两句话一直在循环。
沈漫霓有些感动，何敏的自杀，原来不止她一人受到触动，就连表面上一直给她当支柱的霍总也有些受到刺激，只不过他喝醉后的梦里张冠李戴了。
把何敏自杀的场景，放到了她的身上，害怕她出事儿，所以睡醒后立刻要打电话确认她的安全。
“霍承锦，谢谢——”
她开口想要道谢。
“咕噜噜，咕噜咕噜——”
放水声停了，却传来一阵吐泡泡的声音，也让她的道谢只进行到一半就憋了回去。
“咦，漫漫，你听见我吐泡泡声吗？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玩这个，不过都得悄悄的，不能让别人知道。
咕噜咕噜……”
沈漫霓：……
之前想要感谢你的我，宛若个智障。
酒鬼说的话真的不信，真的有毒，她这完全是自作多情吧，人家吐泡泡才是正经事儿，关心她应该只是顺便。
“你慢慢吐泡泡吧，我挂了。”
“好。”
对面乖乖回答。
沈漫霓停顿了片刻，对面又问：“你怎么还不挂？”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是叮嘱道：“下次不要喝醉了，挺丢人的。”
“丢人？谁丢人？你当初拿银行卡给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我的脸垮了吗？只要没垮，你就得说我帅，不能说丢人。”
对于霍总的忽然暴躁和斤斤计较，沈漫霓有些措手不及，醉鬼的脑回路真的很神奇，有时候不该当真的话，他们当真了，还能跳起来有理有据的反驳。
她明明是劝他少喝酒，后面半句只是顺带，但他只注意到后半句，前半句估计被他的泡泡给淹了。
等她好容易哄好醉鬼之后，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嘴巴都说干了。
她的脑子嗡嗡作响，只感觉头晕眼花，最后十几分钟她已经翻出成语大全，疯狂搜索夸男人的成语，一股脑念出来，都不知道自己念得是什么鬼东西，但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衰仔被她哄好了。
手机都有些发烫了，她翻了翻微信，果然有霍总的未读消息，还有林安然的。
林仙女：姐妹，怎么挂了？
林仙女：出什么事儿了？忙完给我打回来啊！
很显然对于忽然挂断的视频，林安然也很担忧，她顺手就切了个视频过去，几乎秒接。
这回林安然已经化好妆，还穿着比基尼泳衣，戴着大草帽，视频摇摇晃晃的，显然她现在正在往沙滩上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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