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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令仪按捺下心中的酸楚，扯了扯手中的帕子，慢慢往秦芸那边挪了过去。
两对主仆就这么站在柳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
约莫盏茶时间后，张家的小厮就从霓裳坊那边寻了过来，说是秦风去了府上拜访，夫人要张令仪赶紧回府。
“你们兄妹俩讲好的么？”
张令仪颇为不甘心地嗔了一眼秦芸。
秦芸登时松了一口气，催促道：“你快些回去吧，莫要叫我哥哥等久了。”
张令仪伸出食指在秦芸额心点了点，“今日暂且放了你，还有你那‘朋友’，改日见了，我定提点提点他几句。”
说着，就带着玲珑随小厮往霓裳坊走去。
秦芸目送她离开后，再望一眼美艳如云的悦心楼，心里不禁烦躁起来。
耳畔倏地响起一个声音：“芸芸，孤真要忙活，也不会这一时半会儿就结束了。”
这还真的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她小手不耐地扯下一条柳枝，用力地折着，似在发泄心中的愤懑。
柳条的青皮韧性十足，即便是被狠折了无数下，依旧褴褛地连缀着，只溅出缕缕苦苦的气息。
*
悦心楼里，笙歌不断。
大堂内，一褐衣虬髯大汉腆着大肚，一手掂着一枚金元宝，另一手揪着龟奴的后襟，声音粗豪地骂道：“龟儿子，去将红娘子叫来伺候老子。”
小龟奴双手抱头，害怕地颤着声道：“这位爷，红娘子这几日身子不爽快，不在接客，见谅，见谅！”
“不爽快？”
大汉冷哼一声，“老子和这金元宝都能叫她爽快起来。
滚，去叫桑婆娘来见老子！”
话落，对着龟奴的屁股就是一脚。
大汉口中的桑婆娘便是悦心楼的掌柜，人称“桑妈妈”
。
小龟奴扑地，捂着火辣辣的屁股，噙着泪道：“桑妈妈现下在二楼伺候贵人，爷您稍等。”
“屁贵人？”
大汉不住冷笑，“这天底下，有金子银子就是贵人！
老子不差钱，不比天皇老子低一等。
龟儿子，乖乖给你爹我去喊你老娘下来！”
说着，大汉又从袖袋中掏出一两银子朝小龟奴稚嫩的脸上丢去，登时砸出一块红印子。
小龟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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