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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番折腾，夜已经深了。
灯下，石黛散着头发躺着，绒绒的百工灵在给她梳理。
绯继续摆弄着她的茶汤，阿达愣神看着，欲言又止的样子。
绯看穿了她：“不想喝可以不
喝。”
阿达舒了一口气，毫不客气：“太好了。
你做的点茶太苦了。”
绯笑笑，阿达怎么和小孩子一样欣赏不来点茶。
阿达问：“黛黛，你认识那个救你的人？”
“之前遇见过一次，他叫海云。”
“他是海家的人！”
绯恍然，“怪不得能及时救你。”
“怎么你也认识？”
不愧是五岁就来了百工堂的人，阿达想，绯什么都知道呀。
“他是百工族唯一的水系传人。
整个百工族的水系只有海家一支，他们每一辈都只会有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一出生就能看见水芽灵。
历代海家的孩子都要担任百工堂的神官，职责就是驻守先墟海域。”
水系，神官，守护先墟，在阿达驰骋着的想象里：远远的海底，瑰丽珊瑚间有断壁残垣，其中藏着无数宝物，一个白衫少年在海底游走，还真有点浪漫。
绯继续说：“海家的百工灵是传承的，他与这一只百工灵的默契达成，就会正式取代他的父亲，升任神官。
而他的父亲，便丧失操纵水芽灵的能力了。”
阿达抢着问：“这么说，这只百工灵得几百岁，不对，上千岁了吧。”
绯做好了茶百戏，点的是海水纹，一人一碗，除了阿达：“好了，故事讲完。
你们喝碗茶暖一暖，早点睡吧。”
不一会儿，宿舍里响起了阿达和达之灵的呼噜声。
绒绒掐灭了灯火。
黑暗里，石黛听见绯在自己耳边轻声细语：“以后还
是不要这么晚去海边了，危险。”
石黛心头一暖，握了握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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