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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绯说:“您放心,我自有另外的作品可以送去百工坛。
这床被子如果被百工坛收去了,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才可惜。
我也希望它能在冬夜里温暖您的一家,让它一代一代传下去,这才是我做它的初衷。”
阿达不敢相信绯竟然这么说,绯却笑着拉过了阿达的手,“这些道理,都是阿达教会我的呢。”
妈妈意外又骄傲地拍拍阿达的背。
阿达把头埋进清水丝绵织锦被,能闻到阳光的味道呢。
每
个月初和月中午时,百工坛会开放评测,这个机会叫作"考工"。
这日正是七月初一,需要参加考工的学徒来到白玉高台上排着队,手里都捧着不同大小样式的盒子,盒子里放着自己得意的作品。
绯也在其列。
自从做成了织锦被面,她就通了其中关窍,又熬了两个大夜,织出一条织锦腰带,赶上了今日的考工。
“我们怎么进百工坛,所有人一起吗?”
“一会儿到底是怎么评级的?”
第一次来参加考工的阿达和绒绒有一万个问题。
“就在这里站好,到时候我做什么你们做什么。”
绯小声嘱咐。
暮蕊来到百工坛,今日轮到她主持。
见到绯也在,微微有些吃惊。
“叮铃铃”
,百工坛里发出一阵风铃声。
日晷正当时,暮蕊站在白玉台最高处:“此次评级,第一次参与的新学徒众多,大家听我指挥。”
收敛心神,暮蕊转身面对百工坛,双手抬高,大声念道:“上神有灵,百工有心……”
立时有一道光从百工坛处流出来,如千百溪流,辗转到了每个人的面前。
“……礼器大备,合于人心。”
每个学徒的面前都出现了一道拱门,门内隐隐透出光,瀑布一般,从门顶落下沙来。
阿达吃了一惊,又听见暮蕊说:“各位请将作品呈上。”
阿达见绯将腰带谦恭地举过头顶,面前拱门里的沙瀑布,像幕帘一般打开了,绯走了进去,沙瀑布再次合拢,
但从外面看,那仍然只是一道薄如纱翼的一道门而已。
旁边的绒绒,也学着绯的样子,大着胆子走进去,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小的房间,四壁上都是紫色的沙正簌簌下落,脚踩的也是绵软的沙地,有种冬日的太阳底下晒出的暖和。
难道这就是百工坛里面?断没想到是这样进入的。
在她的面前是一汪水面,平静得如同镜子能照出影子,绒绒的发绣飘去了水面上约一尺距离。
顷刻间,周围的紫沙幻化成了星光,凝结成了那夜的一星烛火。
绒绒仿佛回到了那晚,与姐姐们在灯下嬉闹的那刻。
这一刻,好像很长,又仿似只有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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