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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惟垂下眼，点点头:“嗯。”
“是不是周齐惹你了！”
李温水刚才还是软糯的声音瞬间转换成锋芒毕露的尖锐音色。
楚惟沉默了一下，慢慢坐在楼梯上，望向窗外沉沉夜色，眼里充满困惑:“温水，为什么爱人会这么难受？”
李温水陪他坐下:“因为爱是人最没办法掌控也没办法隐藏的情绪，让人愉快也让人痛苦。”
楚惟叹气:“不过温水你现在一定是愉快的。”
眼前的李温水看起来很幸福，眼睛明亮，嘴角带笑，不像自己愁眉苦脸。
李温水打量楚惟片刻:“你是还爱周齐吧，如果不爱就不苦了。”
“该怎么不爱呢？”
李温水摇头:“我也不知道，分手后我也尝试过寻求一些方法不爱梁瑾，但我找不到有效的办法。”
“其实这么多年来，周齐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仿佛是我身体的器官一样。
以前的我是为他而活，所以想要割舍才会很痛吧，但又不能不割舍，割舍掉我才能做自己。
比起爱周齐，我想，我更爱我想成为的那个自己。”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绕，但李温水听明白了，很多时候爱虽让人魂牵梦萦，但也不是人生里唯一的意义。
楚惟寻找到了能够让他割舍掉周齐的东西，也许是新人格，也许是自由。
“真好，”
李温水拍拍楚惟肩膀，“你真的改变了很多，现在的你坚定而清晰。
做自己好呀，做自己在我看来很酷！”
楚惟点点头，他很喜欢和李温水聊天，像是有魔力，李温水总能鼓励到他。
“但是温水，我还欠周齐很多，我用的钱还是他的，但我又想与他撇清关系，我这样会不会显得既要又要，忘恩负义？我有时候又会觉得很愧疚。”
“打住！
你干嘛要责怪自己啊，难道你就没有为他付出吗？你不也任他摆布十年，言听计从十年，而且在感情需求上，一直都是你满足他，他向你无止境的索取，你不要想着钱不钱的，感情不能用钱衡量！”
李温水拉着楚惟给他讲自己那一套:“你看啊，我一开始和梁瑾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给我什么好处，那时候我对他的感情，和他给不给我好处没关系，我喜欢他所以控制不了自己想要靠近他。
后来梁瑾求合一分钟给我二十万，如果我真的不爱他，别说二十万，二十亿都没用。
既要又要不可以吗？谁规定不能既要又要了？我们又没违法犯罪，不偷不抢，反正我就是贪财虚荣的人，但我拿的钱也都是梁瑾主动给我的，人家主动给我干嘛不要？”
李温水似乎怕带坏楚惟，紧忙补充一句:“我没有让你学我，做我这样的人意思，我这种人没什么好学的。
我只想说，楚惟，别太责怪自己，很多时候有些事情不怪我们。”
楚惟用力点头:“谢谢你温水，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我心里你很好很好。”
“还没聊完吗？”
有人走到李温水身后，他弯下腰双手插入李温水腋下将人提起来:“怎么直接坐地上了？凉不凉？”
李温水顺势搂住梁瑾脖颈:“不凉。”
梁瑾的手托着李温水的凉屁股，他也不和他争论，眯着眼笑问:“可以把我老婆还给我了吗？我们还有正事没办完呢。”
“我和你没正事！”
李温水红着脸锤梁瑾肩膀。
楚惟猛地站起来往楼上走:“啊！
那你们赶紧去办事吧！
我不打扰，我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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