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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人好玉,一直到汉,恐怕这个习惯会永远的流传下去。
索勒和孔雀都看过太史令司马迁的《太史公书》,还有许多别的古籍,这些书全部都有关于玉石的记载,这也是西域与中原接触的最早记录。
在其他西域城邦国还在牧马放羊四处游走时,于阗已经男耕女织,以农业为主,于阗子民得以安家落户,生生不息,才有时间与精力作画,在艺术上熏陶自己。
索勒去过疏勒国,那里的人和楼兰人差不多,也是高鼻深目,皮肤白色,头发为褐色卷曲。
而岱山,怎么看怎么不像疏勒人,倒像是非常遥远的大秦人。
这个长得不像疏勒人的疏勒人,一个和于阗人
有仇却做了于阗画师侍从的疏勒人,此刻他就安详地盘坐于榻上,神态祥和。
若按道家来讲,他现在给其他人的感觉,便是早已天地人融为一体,比之尉迟达达看起来修行要高深许多。
孔雀告诉过索勒,说画师把这种修行称之为入定。
看着“入定”
的岱山,索勒突然生出一种想法:岱山与尉迟达达,到底是谁影响了谁?说的再赤裸裸一些,那便是——谁才是谁的侍从?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孔雀拍了拍他的肩,让索勒从观察中回过神来,他示意索勒跟着自己,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内间。
他二人功夫本就好,再有意为之,落地根本不会发出声音,有如踩在云锦之上。
内间除了榻,左角最明显的是一架古琴,这在西域简直太难得了,以至于古琴比旁边的书桌还要醒目得多。
不过孔雀和索勒的目光都没有在古琴上停留,孔雀已轻轻走到书桌旁。
书桌上有未及收拾的作
画染料,有画笔,有数卷羊皮卷,还有一卷打开的羊皮卷。
这个羊皮卷被一大块织锦盖着,想来是画者不想让别人看到上面所画何人何物,但孔雀毫不犹豫地掀开,两个人立刻被画所吸引。
这是一副人物画像,画的正是尉迟达达。
慈眉善目,一条连在一起的比细芽还要弯的弯眉是于阗人认为最美的妆扮。
画中人眼眸似凝视近景,正为看到的影像叹为观止,又像眺望远方,眼中不留一物目无凡尘。
唇角的笑意再是神来之笔,带着一种通达的穿透感,仿佛世间事都在他一笑间成为云烟。
这明明是一个互相排斥的矛盾体,可出现在画中人的身上,就显得非常协调,让观者对画中人的身份向往不已。
恐怕只有神仙才有这样的仙姿与通达的态度吧?
孔雀与索勒都在诧异中,可心中所想却不同。
孔雀在想这要怎样的敬与爱才可以画出这样的画像?而索勒的诧异在于,他见过这幅画。
四天前的停晚,在回敦煌的那一天,雷雨交加。
在郡守府的书房,当时淳于霆说这是于阗画师的自画像,只可惜,那幅画与其他所有画一起,被焚之一烬了!
索勒对书画没有研究,但直觉告诉他,这两幅自画像出自一人之手。
他记得尉迟达达有一个习惯,同样的画他绝对不作第二幅,这不是自负与矫情,应该算是画师的通病,中原画师也是这样的。
所以,问题来了,尉迟达达为何要画二幅自己?难道说,他已自悦到只欣赏自己了?
孔雀将织物又覆于画上,他朝索勒示意,索勒明白,二人正要走到外厅等候,余光一扫,索勒停下脚步,也拉住了孔雀。
孔雀回头看他的同时,余光也扫到了岱山,他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和索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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